怀野把手机收回了口袋,等louis把他丢在男人身上的火腿肠吃得干干净净了,他才牵住了狗绳。 louis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还在男人身上嗅来嗅去,口水啪嗒啪嗒地滴了男人一身。 男人嗫嚅着苍白的唇,眼泪汪汪,说不出话,“你……你——” 怀野像上次一样翻了一遍男人的公文包,把钱包里的东西拿走了,揣在口袋,站了起来。 他活动了下肩膀和手臂,手掌抚着脖颈,下颌轻抬,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笑容更为森然,“下次来找你多带点钱,好吗,有钱赌博嫖.娼没钱还我?我来找你一趟我也很不容易的。” 四下如此更议论纷纷,对男人指指点点,表情嫌恶。 男人至此完全百口莫辩,只梗着脖子,很恨地瞪住怀野: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说了啊,我要钱,”少年笑意斐然地看着他,略带天真地眨着眼,“不过下次要对你做什么,到时候就看我心情吧。” “……” 说完,他牵住了还不断想往男人身上扑的狗,很有礼貌地笑了笑,告别:“回见。” 离开这里。 * 从入场到音乐剧开始,一直再到结束。 乔稚晚都如坐针毡。 还好从她家打车过来距离不远,今晚也不堵车。 在前往剧院的这一路,她还隔着玻璃四下张望,仍旧心有惴惴,生怕又遇到那个疯子或者被谁跟踪,她让司机一直开到剧院的大门口,看到许颂柏人了,她才放心地下车。 进来刚好赶上开场。 现在坐在他身旁,坐在全厅视野最好的位置上,面对这一场陶冶情操、平静心灵的华美音乐剧。 她全程下来却都心不在焉。 生怕自己被他看出一丁点的端倪。 她的衣服都是在公园门口的公共厕所换的,生怕沾上点什么异味儿,在出租车上就把自个儿的衣袖、前襟、领口、手腕儿,浑身上下嗅了个遍,后悔没让怀野把她的香水从家里带出来。 人长时间待在一个环境中,是察觉不到什么异常的。 就如她的生活,在她的眼前这么一点点地尽数瓦解、崩塌——她深刻地知道,这不是从昨天的夜晚开始的,也不是从她离开rachel为起点,而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这样的征兆。 她却浑然不觉。 以至于,她都不知道。 现在身旁的他,会不会从她身上嗅出什么不好的味道。 狼狈的味道。 没钱的味道。 颠沛流离的味道。 跌入谷底的味道。 她不知道。 她连自己今晚要住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么想着,心下沉重不少。 剧目散场,乔稚晚还没能喘一口气,她以为许颂柏要带着她去面见他们剧院的主创团队什么的。 他却没有。 他今夜全程也几乎毫无异常。 乔稚晚知道,他在这个圈子中,肯定不是一无所知,可能不过是,给她留足面子而已,也许是想等她亲口对他诉说。 但她却始终难以启齿。 他曾经是贯穿她整个少女时代最亲近的人。 在附近吃过晚餐,他们一起去散步。 乔稚晚硬着头皮,用余光观察四周左右有没有可疑的人,甚至他聊起了某个好似与她有关的话题,她的思绪都紧张到不在他的话上。 “……joanna?” 他这么提醒了她好几声,她才恍然回过神。 对上他幽深不见底的眸子。 “在想什么?”他笑着问。 “啊……”乔稚晚舌尖儿微顿,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假装在思考他的话,说:“我想了一下,觉得你的提议很不错。” 其实连他刚才问的什么都没听清。 一直在神游。 许颂柏见她神色不太好,却是依然温和地笑道:“你真的,觉得很不错吗?” “……”乔稚晚唇微动。 男人思索着措辞,瞧着她的眼神,倏然多出几分探究的锐利来,重复了遍自己的问题:“我是说,如果你加入我的乐团的话,你觉得怎么样?你觉得很不错吗?” “……” 原来他刚才在说这个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