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rachel所说, 既然她要毁掉她自己,那么rachel也会毁了她。 rachel做到了。 也许真如rachel说的那样, 她和她的父亲一样, 是有一些强烈的自毁倾向的。 因为演奏不出满意的音乐就逃避至此, rachel彻底把她在乐团抹去了,甚至现在怀野一次又一次地带她去做“坏事儿”, 她那些无处安放的肾上腺素, 就叫嚣着要冲破她的身体。 这感觉实在太奇妙了。 她甚至看到自己的名字从losseason消失, 都丝毫感受不到难过, 更像是一种解脱。 怎么会这样呢。 许颂柏一小时前还给她发了消息。 他万事以她方便为准, 礼貌地问询她如果明天下午有空, 直接可以过去, 他已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他和他的乐团恭迎她的到来。 怀野从便利店出来了。 他站在台阶之上, 黑衣黑裤,整个人高高挑挑的。夜风拂过他额前的发,看向她时,那双眼又黑又亮,灿若朗星。 乔稚晚不得不承认,他是她见过眼睛最好看的男孩子。 不止如此,脸型也优越,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唇形很漂亮。脖颈上那片张牙舞爪的纹身,给他的面部线条平添了一丝不易近人的冷冽。 就算是现在,她对他了解也不算多。 也不知道这纹身的含义。 他是去买烟了,这会儿慢条斯理敲出来一根,斜斜地咬在唇边,微微抬起了下颌来,看向她。 不远处霓虹的灯光便落入他的眼底。 总是倨傲随心的视线,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笑意。 怀野迈开步伐,朝她走了过来。 树叶在她的头顶嗦嗦作响,晚风轻拂,头发在脸际缭绕,令人心旷神怡。 他带着她这么一路,穿越了大半个城市,穿越一个个冗长的城市隧道,都不知道兜到了哪里。 对于她,好像重新在这个世界活了一遭。 一切都是新奇的,是陌生的,此时不远处似乎还隐隐飘来属于街头乐队的潦倒歌声,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给这个夜晚平添了一丝神秘感。 乔稚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神秘感”这个词。 但这个夏天之后的很多年,她屡屡想到和他一起经历过的,数个如这般只有他和她知道的夜晚。 想到从夜风中走向她的他,她就知道,当下的第一感觉,总是没错的。 怀野走到她面前,站定了。 乔稚晚就势倚着路边的栏杆儿,后腰空空,他这么突然靠近了她,距离不算疏离,她下意识地往后撤身。 却退无可退。 “你还挺乖的,我去多久你就等我多久?”怀野的唇边扬起了几分笑容,一贯轻嘲的语气,“我以为你可能趁机走了。” 他好像把一切都想的很悲观。 乔稚晚也扬了扬笑容,心情很好似的,唇动了下,还没说话,他那盒新买的烟抽出一支来,衔在指尖儿。 视线却是下沉,盯住了她欲言又止的嘴唇,有点儿恶作剧地微笑。 “抽吗。” 不知怎么,乔稚晚居然被他这般视线盯得有些不适,她示意自己的电子烟:“我有这个。” “抽那个做什么,抽多了肺水肿,没听过?”怀野又递给她,眉梢半扬,“试试?甜的。” ……甜的? 乔稚晚当然听过电子烟抽多了会引起肺水肿,她几乎不碰传统的香烟,不过是五百步笑百步罢了。 如梁桁所说,就是挺装的。 但人就是这样,一样东西代替了另一样,下意识会觉得手上的这一样比最原始的总有那么些精进了的、对人有益的道理在的。 新鲜感驱使着她,她低眸笑了笑,还是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烟,一抬眼,他似乎盯着她看了有一阵了。 怀野别开目光,打火机递她手里:“自己点。” 然后他把她手里的电子烟拿了过去,还掏出了张面巾纸,很嫌弃她似地在烟嘴位置擦了又擦,“给我试试吗?” 乔稚晚不禁笑了,扬了扬眉:“随你。” 她把他递给她的那支烟放在自己唇上,烟嘴上的确有丝丝的甜味儿,蔓延在唇齿之间,很神奇。 怀野见她那副半是惊喜、半是犹疑的模样,好笑地睥着她:“喂,你真的假的?这都没抽过?我以为你们有钱人什么都体验过呢,刚才那种ktv不会见都没见过吧?” “是啊,”乔稚晚坦荡地承认了,眼角微勾,看着他,“你能保证你什么都见过吗,弟弟?” “没见过你这样儿的。” 怀野就嗤笑了声,别开了头。 点上了烟,那缕甜味儿过滤着丝丝清淡的烟气,居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呛人,她吸的很缓、很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