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兽王为何不是直接杀了我? 黑袍人静了片刻,方道:自古兽族大多神智未开,却只有其中一只能修成人形、成为兽王,想必是他脱去原始兽性,见了襁褓中的你,动了恻隐之心吧。 这是真的吗?谢留尘听了这话,不觉感动,反觉其中疑点甚多,只是心头如乱麻,却辨不出哪里不对,只小声嘀咕,掳走我却又将我遗弃?这又是何用意? 黑袍人陡然冷笑一声,声音有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那我如何知晓?你今天前来,就是为了问这等小事?既如此,那先滚回去吧! 谢留尘急忙道:慢,慢着那,那我今后又该如何? 黑袍人本欲离开,听了他这话又折返回来,声音微凉:你也知道,云山上有护山大阵护持,我族十年来不敢靠近,更不敢与你对接,一切只能靠你见机行事你既如此无能,本也没指望你能救出魔尊,你就维持原状,继续待在云山吧。 这番薄情之语,反倒坐实了谢留尘的猜想,心道:看来的确是将我当棋子看待,才给出如此错漏百出的说法糊弄于我。真有心找我,怎会在乎区区一个护山大阵?真当我是自己人,怎会如何冷淡以对?扔来一本魔煞血书,便想让我帮你们卖命?他只当我好欺瞒,可惜却不知我早已非当年的无知幼童。 谢留尘垂首,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惶:可是掌门他们可太聪明了,我怕,我怕有一日被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那该如何是好? 黑袍人愈加不耐,声音愈疾:发现便发现了,为我族的辉煌明日而死是你的光荣,有什么好扭扭捏捏、贪生怕死的?! 可是掌门他们 哼!狗屁的掌门长老,修得哪门子道,不过是一群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之徒!世间修者最是自私自利,口口声声大道无情,其实全是借口!当世人受苦受累的时候,他们又在哪座洞府上逍遥自在?! 谢留尘急忙低头称是,整个人几乎缩在礁石上作惊慌状,心里却不以为意,想着:这人敌意都不知从何而来?什么修者无情,你又有什么资格责骂修士? 黑袍人胡乱骂了一通之后又道:你回去吧,传送符既然用了,以后就没必要见面了,有事我会找人与你对接。 谢留尘又吞吞吐吐: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快说! 那套魔功不知为何,我,我练不下去了 那就不要练了! 黑袍人冷冷抛下这句话,宽大袍子一抖,转瞬在黑雾中消失。 哎,我还没问完,你别走啊谢留尘千呼万唤,黑袍人却是再也不理他了。 唉 黑袍人一离开,谢留尘登时不复唯唯诺诺的姿态,垂眉敛目,静静伫立,好半晌,才动了下腿脚,开始散起步来。 本是趁着难得的单独行动的机会,偷跑来与当年哄骗他的黑袍人见面,装作少不更事的惶恐模样,以便于从黑袍人那里获取更多真相,却不想黑袍人根本连装都懒得装了,明晃晃地表现出让他自生自灭的意思来。 一颗棋子尚且有十之一二的利用价值,他却不过是颗连利用价值都没有的弃子罢了。 转念一想,黑袍人既将他视为弃子,当年又为何对他说出那番看似言之凿凿的话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留尘苦思不得,在礁石上走走停停,来来回回。 与黑袍人暌违十年的再次相见,使他想起在周家村的诸多幼时光景,恍惚间,他又忆起那个将他养大的南星师父。 周家村简陋的小院子,承载了他六年的儿时记忆,那院里常年种着许多叫不出名的药草,药味浸润至每个角落。 南星师父是个眉目温和的青年,缠绵病榻多年也难掩俊雅风姿,眼中永远带着他看不懂的悲伤,总是微笑着唤他的名字,以单薄又温热的身躯抱着他;白天将他抱在膝上,一笔一划教他写字,晚上抱着他哄他入睡,跟他说穿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