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私心,都需要这座山市,以及山市所提供的宝贵资源。 而这种“需要”,正是流霞君地位稳如磐石的原因。 聂昭一眼看透其中关节,当下沉心静气,反手拦住想要护在她身前的哈士奇,尽可能镇定地开口道: “流霞君多虑了。关于我的来意,我可以解释。如果您不愿意听——” 花想容:“我愿意啊。” 聂昭:“如果您不愿意听,那我也没办……等一下,你说什么?” 花想容莞尔:“瞧你这孩子,第一次看见我这么漂亮的妖,紧张得话都说不清了。” 他一面调笑,一面极有耐心地重复道:“我说,我愿意听你解释。不如你随我回去,慢慢说给我听?我许久没有听过仙界笑话了,想来应该有趣得紧。” “对了,你喜欢喝花茶、蜂蜜还是果子露?我最近新调配了一种果酒,既甘甜可口,又不容易喝醉,小姑娘都喜欢。要不这样吧,我让人多备几种,你难得来一趟山市,不妨尝尝鲜……” 聂昭:“………………啊?” “我说过。” 黎幽就在此时迈步上前,泰然自若地抬起手来,在她肩头轻轻一拍,“不会有危险。” 小桃红随声附和:“就是啊。我也说过,流霞君又不是神仙,自能明辨是非,断不会平白冤枉了你。” 聂昭:“……” 我觉得你在骂我,而且证据确凿。 “话说回来。” 她顿住脚步,回过头定定望向黎幽,“流霞君说我是‘仙子’,你不惊讶吗?” 黎幽不避不闪,大大方方地回望她:“姑娘霞姿月韵,卓尔不群,绝非池中之物。你是天上仙姝,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真的吗?” 聂昭一个字都不信,但她自知问不出实情,索性付之一笑,“看不出来,黎公子还挺会哄人。早知如此,方才就该拜托你去叫门,好好哄一哄这位流霞君。” 黎幽:“……” ……对不起,这个是真不行。 …… 花想容毫不掩饰自己的脾气和癖好,搞清楚他的来意,并没有花费聂昭太多时间。 简单来说,他表面上是一匹彩虹小马,实际上是一匹瓜田里的猹。 他之所以待聂昭如此亲切,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纯粹就是为了看神仙的乐子,吃仙界的瓜。 无内鬼,来点仙界笑话.jpg “果然如此。我一瞧见你,便知道你和其他仙官不一样。” 魍魉山市的地下行宫之中,花想容屏退众人,懒洋洋地斜倚在软榻上,听聂昭简要说明来意后,歪着身子轻飘飘地笑了一笑。 “他们自恃清高,从来不会踏足我的地盘。便是来了,也一定要喊打喊杀,连烧带砸,仿佛‘除魔卫道’的口号喊得不够响亮,就亵渎了家门口那座牌坊。” “这可真是……” 他长叹一声,尾音袅袅绕梁,“高贵得很哪!” 可不是吗,聂昭心想。 【所以我准备把他们送去劳改,如果达到量刑标准,那就痛快点直接毙了,大家都落个清静。】 她将心声写在脸上,花想容七窍玲珑,自然看得明白,眼底的笑意也越发真诚。 这一笑眼波流转,如果不是他头顶七彩长发,当真是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好模样。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于是“公子世无双”的,依然只有一个黎幽。 但聂昭知道,黎幽并不是讨厌染发。他对花想容不假辞色,只是因为彩虹小马的“七彩”之中没有粉红。 “……” 她总觉得,自己这一路上遇见的美人,好像或多或少都有点毛病。 她开始想念暮雪尘了。 彩虹小马接着道:“小妹妹,你说了旁人的事,那你又是什么来头?如今的仙界,除了太阴殿那几张老面孔,可少有你这般人物。” “哦,我啊。” 聂昭也不隐瞒,坦坦荡荡道,“清玄上神强抢民女,给我安了个仙身,方便他娶我做老婆。但我不想做他老婆,得找个机会把他弄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