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孑示意何东扯下少年嘴里的布巾。 少年迫不及待地出声:“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爹我娘?” “这就要问你的爹娘了。”李孑视线落在已经被拖行到门槛处的夫妻二人身上,“我也没想到啊,你们居然是萧成玦的人。” 少年愣在原地一辆茫然。 “什,什么萧成玦,我爹就是我爹,我娘就是我娘啊。”少年拼命扭头看过去,“爹,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夫妻两人依旧是闭口不言,少年却仿佛看明白了什么,脸色不由惨白。 今晚生的一切简直颠覆了他之前十几年的人生。 在他的认知里,父亲虽是做的中人,但人品宽厚,从没有苛待过任何一个手底下的人。 母亲常常被请去给人接生,和邻里之间也是一片和睦。 他们这一家,生活平淡,小有富足。 可生活平淡怎么会有这么一队穿着黑衣服的人突然闯入家门,把已经躺床上睡着了的他拖出来,五花大绑。 爹和娘为什么不辩解? 少年受了猛烈刺激的大脑这会终于重新恢复运转。 但联想到的一切让他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傻瓜。 李孑挥了挥手,夫妻两人被带走,没一会院外就没了动静。 李孑站起身,走到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喃喃自语的少年前面,她声音刻意压低了些,更显清透。 “想不想你的爹和娘都好好活着?” 少年眼睛动了动。 “只要你帮忙劝一劝你爹娘,让他们把知道的都说了,我就放了你们一家三口,可好?” 少年突然挣脱压制他的那只手,朝着李孑猛冲过来。 “都是因为你······” “砰!” 他已更快的速度被踹飞到门槛上。 李孑拍了拍撩起的裙摆。 “去把胡不为叫来,如果那少年还不肯,就给那夫妻俩上刑吧,还有,查清楚那两人在做中人和稳婆期间,买卖出去那些人,和哪些人有了接触,全都汇总到一起,再拿给我看。”说完这些,她脚底飘了飘,朝后一仰险些跌倒。 “二小姐?”何东下意识喊了一声。 李孑稳住身形,“我先回去了,明天除非是要命的大事,就别找我了。” 这么些天连轴转下来,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刚刚要不是心口处的螟虫好像是突然咬了她一下让她猛地清醒过来,可能这会已经直接倒在地上睡过去了。 何东把少年扔给下属,“我陪您回去。” “不用,”知道螟虫会提醒她,李孑也就不担心自己会走着走着就睡着了,“我刚才吩咐你的是,抓紧时间去办。今日之事肯定会引起其余北周探子的警觉,我们必须要在他们展开行动之前,把人给全部抓住。” 一路打着飘回到漠北学院的寝舍里,李孑摸了摸心口,暗暗道了声谢。 随即往床上一栽,闭眼就睡了过去。 就在她睡着的那一刻,院子里有两扇房门同时被打开,商河和团子对视一眼,又齐齐朝李孑的房间看过去。 两人走到李孑的房间,一个帮着关上窗,一个帮着盖上被子。 做完这些后,才又悄悄退出房间。 翌日。 一大清早。 团子就起身守在李孑房间门口。 叮嘱每一个从门前经过的人。 “姨姨在睡觉,走路小声些。” “姨姨在睡觉,别大声说话。” “姨姨在睡觉,不能敲门。” 一整天,李孑的房间周围,保持了绝对的安静。 所有人都被杜绝到了五米之外。 李孑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两夜。 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清醒过来。 猛地起身,眼前一阵黑,饿得头晕眼花。 拉开门,脚底下咕噜噜滚进来一个团子。 李孑:“······”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