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也冷了,肚子还饿了。 前面看着他批评民兵队大家伙还可以看热闹、看新鲜,这会听他批评全员大众自然就不乐意了—— 批评别人我欢呼雀跃,批评本人我彼其娘之。 而且王向红还拿徐进步的往事来举例,这件事他已经说过不知道多少次,大家伙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自然越发不耐烦。 王向红也不傻。 这会虽然天色黯淡了可没有夜幕降临,他听得见叹气声、看得见撇嘴皱眉的表情,于是他生气了。 “……徐书记上了办公楼却从没有高高在上,更不去吃喝享乐,他没有一天忘记了渔工和渔民,只要进了渔工单位、到了外岛队集体,就会跟大家伙同吃一锅饭、同睡一个铺!” 他一边说一边阴沉着脸扫视全场。 最终当有人打哈欠的时候他忍不住爆发了:“咱队里开个生产大会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什么态度?这才几点钟?还不到六点呢就不耐烦了?想要结束了?” “你们不爱听我的话了是不是?行!那我不说了,你们就给我干坐到七点钟!” “文书看表,不到点谁也别想给我抬腚!” 王忆一看这样可不行。 王向红今天算是饶他一命,除了敲打他几句并没有批评他更没有冲他动手,让他占了便宜。 而他能占便宜的原因之一是王向红没有很生气,如果他生气了肯定要找口子发泄,那样自己的舒坦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犹豫了一下,他去安抚王向红:“支书您先别生气……” “你也不耐烦了?想结束大会了?”王向红毫不客气的问他。 王忆赶紧表态:“没有,我第一次参加咱队集体的生产大会非常兴奋,怎么会不耐烦?” “我看咱们社员同志们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大家伙认识到了自己错误,支书您的话真是让人振聋发聩、高屋建瓴,确实起到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 王向红冷笑:“你当我老糊涂了?你看看他们这幅样子,一个个恨不得赶紧长翅膀飞回家里,这是认识到自己错误了?” 王忆说道:“那绝对没有,是支书您的批评让大家心里惭愧了、坐不住了。” 王向红又是冷笑一声,他可不好糊弄。 他说道:“那我不批评大家了,大家伙坐到散会吧,我陪你们一起坐着,省得有人说我是大家长作风!” 然后他真坐到了地上去。 王东喜向王忆发出求救的一瞥:“你是文化人,这事怎么办?” 王忆苦笑一声,低声问道:“支书有啥爱好吗?或者说咱要是提点什么能让他高兴起来?” 王东喜想了想也低声说道:“他爱听评书,《岳飞传》、《杨家将》、《烈火金刚》——可这没用,晚上收音机里也没说评书的呀。” 听了他的话,王忆一拍手。 收音机里没人说,那可以由我来说! 讲故事读小说而已,搜一贼! 他就当刚才读报了,直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说道:“支书、各位社员同志,大家伙干坐着没意思,干脆我给大家伙讲一段评书吧。” “平日里大家伙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我讲个评书、说个故事,也算是响应中央号召、丰富百姓精神生活!” 全场都愣住了。 王向红浓眉一皱想发火,可话到嘴边说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