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率是不是太低?” 对于一个渔业指挥小队的小队长而言,这种问题很傻。 如果是其他小队里的小队长这么问,那队员们恐怕要去找上级领导告状了,说自己队里来了个吃白饭的队长。 但天涯岛这边不存在这种问题,船上的队员都知道王忆是第一次看到母子钓,他提出任何疑问都正常。 甚至王祥海和王真昌等老海狼就在等着他问,因为王祥海说过了,王忆这次来当领队就是来海上学习的。 王向红需要让王忆了解他们渔家的一切作业方式,未必能学会,但是要了解。 王忆也知道这些,所以他从不避讳自己对于海洋作业知识的孤陋寡闻,反正又不会被社员们鄙视。 他的威信已经树立起来了。 王真昌说道:“现在不行,唉,一趟钓不了多少斤,以往在五几年六几年的高峰期,仔船日钓带鱼可以达到600公斤。一艘拖8仔的钓船,日产量能达到5000多公斤!” 王忆问道:“这么多?” 王真昌点头:“65年市里的海洋捕捞公社跟咱们的指挥小队在一起,他们的标准就是日捕捞9000担。” 一担是100斤,9000担接近500000公斤。 海上风浪钓放完毕后,仔船返回第一浮标,开始起钓取鱼。 一艘仔船上三到四个人,一般是四个人,分别叫前手、后手、三手和舵手。 收线起钓的时候,前手快速收钓起鱼;后手一边将前手捞出水面的带鱼装入鱼篓内,一边将三手制作的鱼饵挂在钩子上重新投入大海;三手制作新饵料,再帮着脱钩、上钓;舵手则调节船速,调控航向。 船上不管是三个人还是四个人,各有岗位、各有所用,忙活起来有条不紊,就像一台钓鱼机器在运转。 王忆在望远镜里看着队员们的忙活下意识的便点头。 这种捕捞作业如同艺术。 他问王祥海说:“咱们这渔船没法放母子钩进行子母钓是吧?” 王祥海摇头道:“代价太大了,咱们去找片礁石或者岛屿准备做饭吧,估摸着等咱们找到地方收拾完了,也就到饭点了。” 王真昌老人是王祥海特意安排给王忆的海上活地图,老人今年已经七十一岁。 七八十年代渔民里的七十一岁可不能跟22年那些养尊处优的退休老人比,这年纪的渔民绝对是干不动了——除了寿星爷那种老天爷赏饭吃的海上奇人。 王真昌早就不能干海上活了,他现在就是寿星爷讲古队伍中的一员,这次是出海是专门给王忆提供海上导航的。 在没有卫星导航的年代,有些能看懂海图、记忆力出众的渔民就成了各生产队、各捕捞公司的宝。 王真昌拿过海图看了看,指向东北方向说道:“往那边走,那边能找到一些岛礁,有个龙舌岛很适合停靠船,而且岛上有淡水,咱们正好能用来做饭。” 王忆对王祥海说道:“你用电台广播一下,问问咱们县里来的赤脚医生侯玉清大夫在什么地方,看看距离,要是近的话让他来龙舌岛一趟。” 他答应过要款待侯玉清,也有点想跟侯玉清拉近关系。 一直以来他就有个想法,给天涯岛正儿八经的弄个大夫,他这种野狐禅家庭医生实在不太靠谱。 侯玉清是个好人选,慈爱、医术高超、人脉广阔。 要是可以把侯玉清说动留在天涯岛上当驻村大夫,那岛上社员要看病可就方便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