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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第1031节


包括天涯二号和天涯三号在内,他们渔船被风浪拍打的剧烈起伏摇晃,如同坐过山车一样。

    这种天气夜间捕鱼是苦力活,应当比所有农活都要劳累、都要危险!

    这也是海上作业的最大问题。

    都说种地靠天吃饭、收成不稳,而出海捕鱼这活感觉像是无本买卖,只要有船即可、无须播种和等待,当天出海当天收获,好像很好。

    但下地的时候一般没有生命危险,而出海捕鱼的艰辛与风险,不是渔民真的很难体会!

    船队直赴预定渔场。

    天涯三号前面引路,天涯二号据后方统帅木船,有些木船竖起了风帆借助风势跑的挺快,有的还要摇橹,速度慢且吃力。

    还好社员们吃的饱饱的、穿的暖暖的,他们轮流摇橹,以最快速度摇橹出海。

    海上摇橹自然要喊号子唱渔歌,王祥海领着唱起了渔歌:

    “一字写来抛头锚,头锚抛落船靠牢,锚缉起来心里安,乾隆皇帝游江南。”

    “二字写来扳二桨,厨顿一到做鱼羹,鱼羹会做一篮多,西周文王来卜课。”

    “三字写来扳三桨,三个大砫船外亢,八十托鱼绳放得长,仁宗皇帝勿认娘……”

    王忆也会唱这首渔歌。

    这叫《船上人马歌》,唱的是古代行大船时候,船上的各项职务。

    他曾经跟着刘红梅等女同志去海上收拾队集体养殖的贻贝,当时刘红梅就是唱了这首渔歌来着。

    同样一首渔歌,男同志唱响后的味道跟女同志是不一样的。

    粗犷,豪迈,急促,咬牙切齿!

    谁摇橹谁就齐唱这首《船上人马歌》,将木船摇的飞起,踏着潮头就跟要御风而行一般!

    很过瘾。

    大风吹走了云彩,冬日的天空湛蓝如洗。

    王忆将船交给了王祥海,他手持望远镜站在船头,遥望着海面、吹拂着寒风。

    流风如刀,雕出一道道清凌凌的寂寥,浪花激荡三千里,淘尽海上英雄。

    冬日海面格外澄净孤独,往事如烟,只留下上下两片开阔缥缈的海天。

    王忆回头看去,身后只剩下滔滔浊浪。

    佛海那庞大的主岛如今放眼望去,已经不见踪影。

    在水浪纷迭的东海之上,岛屿与浪花掀起的水滴一般大小,都是船行之间,转瞬渺如须弥尘埃。

    此时夕阳西下,漫天暮霭铺就在海面染出了温暖的火红色。

    时光消逝,太阳流转,天的颜色开始在日与夜之间过度,海面的颜色也在过度。

    突然之间有人喊:“前面有船!”

    船队继续劈波斩浪,越来越多地船只出现在海上。

    他们看到了群舟竞发的帆影!

    一艘艘船上都有红、黄、绿、紫各色旗帜迎风招展,当天涯二号从他们渔船中穿过的时候,看见夕阳余晖之下好些船上都有银光闪闪——

    带鱼旺发了。

    难怪都说抢风尾,风尾海上带鱼多,这时候出海收获太大了。

    天涯二号的探鱼仪也送来了消息,但王忆没有指挥队员们在此下网。

    看船上挂起的丰产旗帜就知道,这不是渔汛会战队伍的渔船,是人家私人的承包船。

    人家发现了带鱼群自己上手去抢夺,那可就不礼貌了。

    不过今晚想要丰收不是问题,后面他们的电台便响了起来,王忆去接起耳麦听到有人兴奋地说:

    “领导们、同志们,请来我们这边,我们忙活了两风,今天终于找到了大带鱼群,抲到了大网头!”

    “我已在船桅杆顶部挂起了丰产红旗,请渔业指挥部广播通知各捕捞小队来我们这里抲鱼!”

    王祥海听到话后说道:“是长海公社的三瘸子,他的老鸭嗓我最清楚了,王老师,过去吗?”

    王忆说道:“不去,按照预定计划行船,咱们肯定也能遇到大网头,今晚海上到处都是机会!”

    他们离开这片海域。

    船队疾驰期间果然听到了探鱼仪的滴滴声!

    渔船开始减速,王祥海和王真昌凑在探鱼仪前观看水下带鱼群的踪迹,他们很快做出判断,出去指挥渔船排兵布阵,对鱼群展开全面捕捞。

    渔歌接着变成了喊号子的声音……

    夜幕降临。

    一网网的带鱼上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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