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在蜀州直隶总督大人一个宠妾手里得的酬劳。虽算不得稀罕玩意,却适合女子,据说佩戴久了,还能让肌肤重现光滑。” 陆贞贞狐疑地看她,女子佩戴有这么些许的好处,那个宠妾舍得送人? 司徒琰摸了摸鼻子,“狱督门不差钱,收取的报酬都是随性所取,所雇之人在意什么,我们就讨要什么。” 他伸手,在后面的台上拿起一块松香砚台,“你看这砚台没?”他拿起,深吸一口气吹了吹,“噗!” 一阵扬灰,呛得陆贞贞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司徒琰呆在当场,“那个……” 陆贞贞挥手,“无碍!”她接过那满是尘土,甚至还沾着泥巴的砚台端详,“洮河砚!据说在百余年前就不出产了,此砚只有宫中能寻到,再就是哪个大户,或者百年大族才有,你这里竟然寻得一块,真是难得。” 司徒琰这下更惊讶,因为他不喜文墨,得了这砚台就一直存在这里,可他懂墨。 然而一个深闺的小丫头也看得出这是一块洮河砚就难得了,难不成陆相已经有了? “贞贞竟然只得此砚。不错,这是我在交州替一位孔姓人平事,所得酬劳。不过此人小气,让我在库房寻宝,却故意将此砚涂抹了黄泥想掩盖示之。” 陆贞贞笑了一下,“这位孔姓人定是舍不得此砚,又不敢将此物藏起来,怕你日后报复,才出此下策。” 司徒琰将砚台往她面前一放,“他的确存了找不到是我的问题,可惜,我慧眼识珠,擦了泥巴还收起来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俗物!”他莞尔,“拿去吧,讨好陆相,应该是个不错的礼物。” 陆贞贞没有接,实在是这个砚台较之前两物更加贵重,“我不能收,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 司徒琰单手撑架,将陆贞贞逼到角落,面贴面,脸贴脸地道:“我的就贵重,顾沛涎的就不贵重?六千多两的霓裳烟纱,御贡之物你拿得就心安?” 陆贞贞暗道,又来。 偿试了,推不动,干脆放弃,“谁说是白拿的,那是我用以后买茶叶八折的优惠福利换来的,我还送了一罐茶给他,虽然不值几金。那也算是交换的好吗。” 司徒琰再次逼近,“你用福利换的,也是姓顾的愿意给你人情,他肯定对你目的不存。既然你要送礼给长辈,我这的东西随便你拿,干嘛不要。” 陆贞贞叹了一口气,“知道你什么都清楚,我的确是打算买了送他们的。” 陆贞贞干脆找了一个石凳坐下,垂了垂发酸的腿。 “问村那个木春河你还记得吗?就是你放火烧了他一车货物的那个小胡子。” 司徒琰点头。 “每年,他都会替柳姨娘采买各种希奇有趣又价值不斐的东西送到相府,稀罕的就自己留着,体面的就送给老太太。祖母爱财,一年四次的孝敬,祖母对柳姨娘额外的偏重。” “祖母寿辰到了,今年我要好发打压柳氏,让她再难得到祖母的另眼相待。” 司徒琰蹲在他面前与她平视,“干嘛让自己这么累,既然你讨厌她,我帮你一刀把人解决了,不是更好?” 陆贞贞张嘴,心中的话差一点说出口。柳氏可以一刀解决,那陆震生呢?她的敌人并不是只有柳云枝和陆轻柔,还有她的亲生爹爹,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幽庆帝。 一刀解决?谈何容易! 她站起身,将那砚台拿到手中,“这个我收下了,这情我会记得的。至于我的仇人,我会亲自解决。我更喜欢温水煮青蛙、钝刀子割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