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那两个混帐东西要是追上来,她可不保证能打得过。干脆爬进车厢,抄起一旁的包裹往身上一跨,拉着司氏就往外扯。 “夫人,我们得弃车逃了,放心,奴婢定保夫人没事。” 司氏吓坏了,这车还跑着,让她一个病歪歪的人跳车,就算没病着,这样跳下去还有好。 “蛮秀,这能行吗?” 蛮秀却是个鲁的,根本没想那么多,拉着夫人就跳了下去,她人宽肉厚,跳下去的时候就地打了两个滚,拍了拍身上的土,啥事没有。 司氏可就惨了,根本没准备,这一跳就崴到了腿,左腿几乎不能动了。 蛮秀看着尘土飞扬的小路,听到那两个人的喊杀声,话不多,拉着司氏就往身上背。 “夫人,抱紧我,奴婢带您先藏起来。” 小道左边是上山的树林,右边半米深的壕沟就是乱葬岗,到处都有尸臭味,才进入五月的天,这里蚊蝇就到处都是。 闻上一口,远远的臭气都能熏得人直做呕。 司氏爬到蛮秀的背,以为她会带自己去山上藏起来,可蛮秀不愧是野丫头,竟然带着她就跳进了壕沟里。 “蛮秀!”司氏才一张嘴,看到眼前腐臭的一只狗尸,差一点又吐出来,饶是刚刚胃里都吐空了,这会也忍不住连连做呕。 “蛮秀,呕,你疯了,呕……你往哪走?呕!” 蛮秀也不好受,她跟了小姐后,人也爱干净了,吃得用的全是好的,睡得房间也是香香的挂着女孩子喜欢的粉粉罗帐。这令补丁地闻着满是尸臭的腐败之地,脚踩下去,说不定哪一脚就脚断了哪位先人的肋骨。 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一会噗嗤一下,一会又咯到脚。 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得罪了,得罪了。”一边背着大夫人矮着身子跑得飞快。 只是那刺鼻的臭气同样熏得她不行。一直顺着壕沟一直向前跑,终于在没多远,看到更低洼的地带,想都没想,带着司氏就跳了下去。 才落地,她对着自己肥大的袖摆就撕扯了一下,扯下长长一条布给司氏的脸围上。 “夫人,您就在这里躲着,这里是上风口,空气好上许多,我不来接您,您千万不要做声。” 她四下扫了一眼,好运地找到一张还算完整的席子盖到司氏头上。 司氏用手去挥,不让她将裹过死的席子踫自己,蛮秀却是不管不顾的将身上的小包裹塞到她怀里。 “这里有两个馒头,能顶一天,我一定会早点将您接回来的。”她说着,那张裹过死人的破席子再次盖到司氏头上,也不管她那杀人恼怒的眼神,从旁边捡起一个死了没多久,还没开始腐烂的死尸抗在身上就走了。 司氏本想掀开草席子好好数落一下蛮秀的,太没礼数了,怎么能拿这么晦气的东西往她身上遮。 可是当那粗壮的身板背着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死人,脚下直趔趄地往远处跑,她掀草席的动作滞住了。 搂着怀里的包裹,悲从心中来,如果这一次死里逃生能见到贞贞,她一定一定要陆震生的命。 她想到了鱼死网破,陆震生想杀她,那她就让整个陆府陪葬。 蛮秀背着死人故意往山上走,下过春雨的山路到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的落下一排脚印。 两个小厮追上马车,发现里面没人,知道被骗了,看到脚印,相互对视一眼,“进山了,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