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回来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已进深秋的季节,跑得利落的发髻都湿了。 “靠我一个人这样找,怕是没用了。”她已经意识到出事了,可又不敢向百灵堂求救。门主这一次的计划实非寻常,如果让门主知道县主出事了,怕是整个计划都会受到影响。 “怎么办?”一向稳重的红绸,忽然就抱住脑袋蹲了下去。她真的不知所措起来。她知道,一定要告诉门主的,县主出了事,自己的小命搭上都不够赔偿的。 可她又不敢坏了门主的计划,如果真的让门主和那个疯女人成了婚,救回县主,自己也是罪人。 她一把一把地抓头发,已经没了主意。 蛮秀拿着帕子拧鼻涕,看到她这般自责,眨巴了一下红肿的眼睛,问,“你说,县主抱着陆曜和陆娇娇一同下的山?” 红绸抬头,一双眼睛因为憋着泪,眼底已充血一片。 “恩,当时那小孩已经困极,谁也不跟,只让县主抱。要不是陆娇娇缠着,顾公子本也能跟着的。” 蛮秀丢了手中的帕子就往后院的禅房跑,她一跑,红绸像是想起来什么,也跟着跑。 看到眼前那碍眼的一筐参须,气得一脚踹出去,“都是你们,不然县主不会出事!” 然而,本该在寺中过夜的三房众人,竟然人去房空。明明许氏之前还在,也在与他们四下找寻儿子,焦急的不行,可现在,马车和车夫还在,她们的行囊却全不见了。 蛮秀呆在房门口。 红绸赶来时,看到空荡荡的禅房,脑中又是一片空白,“金蝉脱壳!我们竟然被这个老贱妇给骗了,县主定然是被她们想办法拐走了。” 蛮秀回头看她,“现在怎么办?” 红绸一向有主心骨,当即有了主意,“走,下山。许氏这个老妖婆既然不在山上了,定是目的得逞了,我们白白在山上转了这么久,时间全耽搁了。” 蛮秀吸了吸鼻子,“立即下山吗?咱们带了那么多东西,要收拾,还要向阎夫人知会一声……” 红绸摆手,“不必,带上新挖的参须,你回府安排人全部种下,我直接带人去找许氏的住处,我就不信,有她老窝在,挖不出她人。” 红绸想了想,县主人都出事了,是没必要顾及那么多了,和红绸二话没说,只回房背了一筐的参须,坐着许氏租来的那辆马车连夜出了山寺。 陆贞贞再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全身如同被车撵过一样疼,尤其背后,那种痛如入骨髓,止不住就想闷哼出声。 眼皮微掀,耳边就传来刺耳的讽刺声,“醒了?陆贞贞,你一定想不到自己还有今天吧!” 陆娇娇大早上就穿了一身大红团福八宝裙,一头的珠翠簪花,恨是将妆匣子里所有的首饰都戴在了头上,将自己打扮得富贵逼人,一脸的得意洋洋。 陆贞贞微动了动僵硬的脖颈,她被非常人对待地绑了一夜,全身已经不似自己的一般,无法灵活控制。 那道娇俏的声音拉着长音地在她耳边叫着,“呦!你不是挺能的吗,不是特别厉害,常常想教训我的吗,怎么,装死,头都抬不起来了?” 陆娇娇四下看了看,看到窗下有一个接雨的大缸,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