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派人将他毒杀。包括她那被九爷用完就踢开的阿玛和兄弟们。 但秦晚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了自己很多遍:如今已是雍正四年,龙椅早被人家坐稳。八爷和九爷的党羽如今多数都老老实实的。这时候毒杀老九,除了给雍正皇帝自己招来“残害手足”的骂名,有任何好处? 所以,她认为九成九不是毒杀。 以她这么多年对九爷的了解,这多半是他要用自己的死,给雍正皇帝泼上最后一盆脏水。 若她猜的没错,他用的毒药,应该和她手里这份一样。 艰难侧过身子,秦晚从枕头下掏出最后一次见面时,九爷塞给她的一方丝帕。 洁白的丝帕上绣着一枝红的像滴血的杜鹃花。 “你知道该怎么做。”这是上次见面时,老九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点点拆开丝线,绣工精美的杜鹃花瓣下,藏着米粒一般大小的剧毒药丸。只要入口,神仙也救不回来。 这药,他们那伙人已经用过多次。 但,猜测归猜测。当拆完丝线真的看到这枚毒药,秦晚本就凉透的心,猛地就被愤怒和怨气填满。 得夫如此,真是……倒了血霉。 虽然她是先帝康熙爷亲自下旨赐婚给九爷的不假,但雍正皇帝已经用一道圣旨把她遣送回娘家了。 这叫奉旨休妻。 诚然,一个已经出嫁三十多年的女人被遣送回娘家很丢人。 可再丢人,她和九爷的夫妻关系也在最后那一次见面,内监宣读圣旨的时候,结束了。 当时,“被奉旨休妻”的九爷在干什么? 第一,他对奉旨休妻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完全是“无所谓,休就休”地态度。 第二,他对她一丝丝愧疚都没有,甚至还给了她一方藏着毒药的手帕。 “你知道该怎么做。” 分别时他最后一句话又在她耳边响起。当时他冷淡又不容反驳置喙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可真欠抽啊。 如果能回到那时候,秦晚会毫不犹豫甩给他一巴掌,然后再狠狠啐上一口:一个前夫,你安排谁呢? 这狗男人作践了她的大好年华还不够,都从丈夫变成前夫了,竟然还想着操纵她的性命!还想用她的性命,为他那份执念添砖加瓦! 凭什么? 凭他那些罄竹难书的劣迹吗? 凭他眼里只有他八哥,对他八哥比对他自己的老婆孩子、亲爹亲娘还亲吗? 凭他为了他八哥,可以出人、出力、出银子,到最后出了他自己的性命还嫌不够,现在还要把她这个“前九福晋”的命也搭上吗? 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她再也不要做冤种了! “咳咳——”血气上涌,身体里有什么要炸开似的。 秦晚咬牙切齿,也就是现在她病入膏肓没机会了,若还有机会,她一定要让那个冤种前夫知道她的厉害。 如有来世,她想好好为自己活,想好好出几口恶气。 黑暗袭来,她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怨气深重,激活系统,开始绑定……” 系统?那是什么? · 秦晚心底有些纳闷。那些都是她前世的记忆,自习惯了现代生活后,已经很多年没想起过,怎么忽然又梦到了? 而且胸中的恨意,为何如此强烈,为何那些事仿佛都发生在当下似的? 睁开眼睛,她看到自己面前有个半透明的面板上写着:康熙四十三年四月二十日,十一点十五。 坐在床上的女人秀眉微蹙,打量了一眼古色古香的、和前世记忆中乾东二所简直一模一样的陈设,陷入沉思。 该不会真的又重生回去了吧? 而且,四月二十…… 这个日子,很特殊,且都是些不太好的回忆。 以前的她,很在意。 但现在么,呵呵。 懒得去关注这个日子的意义,她得先验证一下重生到底是真是假。 心里想着,她便把外面正在插花的两个小丫鬟叫了进来:“你们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吗?” 忽然被叫进来的小丫鬟神色一凛,连忙放下手里才折的杜鹃花,垂首敛气道:“回福晋,今儿个是四月二十。” 一边说,两人同时把头垂的更低了,唯恐九福晋把气撒到她们身上。 但秦晚继续追问:“知道今儿个有什么特殊的吗?” 两个小丫鬟同时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脚尖,低低回道:“知道,今儿个是您和九爷大婚整整六年的日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