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轻拂,路旁花草随风飘摇,苍穹乌云遮住阳光,本是晴好的天气,空气中透着湿润,须臾间毛毛细雨,从天而降,被微风一吹烟雨蒙蒙,远远渐渐看不清了那三个壮士哀嚎地身影。 小路上,枕在神仙姐姐腿上的李燕云,他胳膊环抱在胸前,睡的格外香甜。 白裙飘逸若仙的秦芷彤,她面孔冷艳清绝,玉背挺直,气质如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她盘腿坐在车前,玉手攥着缰绳,若水淡眸直视前方,神情专注赶着马车。 蓦地,她发丝被雨雾沾着晶莹地水珠,她黛眉微微动了动,垂目瞧了瞧,美眸流转间,见他睡着的脸庞还挂着淡淡微笑,嘴巴半张,口水挂在嘴角。 这人,恁地睡相如此难看,丑死了! 本想叫醒他,可见他如此,便是不忍,秦芷彤脸色微红,无奈摇了摇头。 生怕蒙蒙细雨影响他小憩,她玉臂轻抬,微宽的白色裙袖遮住了他面颊,雨丝再也无法落在他脸上。 不知如此过了多久,她胳膊发酸,衣袖却始终悬在他脸庞上方,她内心轻嗔怨,这人,怎地睡地跟死猪似地? 恰在此时,李燕云顿感一阵寒凉,偶尔又雨丝落在手背,如此惊醒了他,他微微睁开睡眼惺忪地眼睛,打了个哈欠,见一片雪白地衣袖遮在自己脸上方。 李燕云微微动了动身子,这才意识到下了雨,他心儿暖意连连,微微一笑:“姑姑,你真好,为过儿遮风挡雨地。” “休得胡言!”秦芷彤目视前方,收回雪白衣袖,她瞬间面红耳赤,冷冷道:“着实是你地那张脸睡着地样子,太过潦草难看,甚是影响我赶马车,唯有遮住,方能使我专心。” 她发丝如青草沾上清晨的露珠,白嫩剔透地俏额,娇俏地瑶鼻,皆是水珠点点,偏偏玉脸还白里透红,甚似熟透的苹果般,饶是面色冰冷,却艳丽清纯。 坐在她身前地李燕云轻轻一笑,抓住自己地衣袖,微微起身,跪在盘腿而坐的秦芷彤身侧,用他衣袖轻轻沾擦她饱满额角的水珠。 “你?” “姑姑为过儿遮风挡雨,过儿也不让姑姑被雨淋!”李燕云细心地为她除去发丝上沾染的雨雾:“过儿要好生护着姑姑,护着小彤子。” 秦芷彤抿了抿鲜嫩地小唇,立时面红耳赤,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暗嗔,这人怎地这般脸皮厚,问都不问,竟然这般对我!都怪他,不然心怎地跳地如此之快? 心里暖意洋洋之余,她眼眶渐渐红润,这人恁地就喜欢说一些哄骗女子的话来,当真是讨厌的很!不行,我得装作生气的样子,不能这般惯着他才是。 “你,你进去!休要在我面前如此!” 李燕云将她稍乱的发丝扶在耳后,嘻嘻笑道:“不,姑姑不进去,我便不进去!” 凝视前方路途地秦芷彤,她心里一柔,语气没好气地轻嗔:“你这人怎地如此呆傻?我与你一起进去何人赶马车?” “那就先停下,我与姑姑路边歇息便是。”李燕云看着她如画的玉颜,笑道。 “怎可如此?歇一时,便晚一时到达金国。难不成你这过儿,受那悲欢乾坤折磨还没受够?”秦芷彤无奈地蔑他一眼,神态说不出地妩媚,却不失优雅端庄,她看着前方语气冰冷道:“你进去便是,切莫与我在外,淋了雨,你若着染风寒,我们怕是又要耽误行程。” “既然姑姑不去,那过儿就陪着姑姑——”李燕云嘿嘿一笑,解开衣袍,掀起自己的袍摆,坐在她身旁后,忙忙将衣袍着在她的头顶:“换我为姑姑遮风挡雨便是!” 他怎生倔地跟头驴似地!秦芷彤嫩口幽叹:“你这呆子,我乃习武之人,区区毛毛雨,怎能奈何得了我?你若遮,那就遮吧。” 谁怕谁!李燕云轻轻一笑,手中袍子搭在她头顶,如一顶帐篷般,挡住了落下的细雨。 她语气坚若磐石,玉面如若寒铁,冷眸凝视前方,雪裙玉躯不动如尊般盘腿而坐,玉手攥着缰绳,似是任由他不在管他。 饶是如此,不知怎地,感受尽在咫尺地李燕云,她心里如鼓震鹿顶,半天不听他言语,她做贼似的,侧目偷偷瞧去,只见由于他解开胸前衣衫,胸膛露于眼前,偏偏他还面含笑意,好笑似地看着自己。 本就诡异地气氛之下,四目相对,如陨石对撞,火花四溅,秦芷彤大脑一片空白,顿觉空气也如凝固了一般,她美眸圆睁。 “你!” 她做贼心虚,如被抓到把柄般,轻叫一声,脸蛋立时红若火烧云,反应过来,她目光忙忙看着前方,佯装冰冷之模样,可霎时泪珠儿直在眼眶中滚动,这人,可恶至极。 “嘿嘿!” 如此之下,他笑声飘进耳中,秦芷彤感觉甚是刺耳,她面红耳赤娇叱一声用以掩饰内心地不安:“你笑个甚?不许笑!既然你想停,那就停下!你不怕受悲欢乾坤折磨,我又怕个什么——吁!” 缰绳一拉,马儿嘶鸣一声,马蹄应声而停,马头低下吃着路边的嫩草。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