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云愕然地看着身旁正认真地赶着马车的秦芷彤,她依然那么冰冷,盘腿坐着的她,仿若一尊雕像般,她睫毛弯翘,明眸直视前方,只是脸蛋略微发红。 “你不必如此惊讶!世间一切皆是虚妄,更别提什么掌门了,倘若此为能救一条性命,又何妨?况且,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我徒弟的……”她心里一疼,没说下去,话锋一转:“还是一个一国之君,是个皇帝,如此倒也值得。” 在她心里,徒弟始终是一道坎,一道无法逾越的天河,沟壑!她玉面苍白如敷面,绝丽仙颜没有一丝表情,如那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感情的仙子般美丽。 知她脸皮薄,李燕云没就此事而深究,他轻轻一笑道:“姑姑,没想到你还有个师姐,那她有你这么漂亮么?” “多嘴!” “哦,嘿嘿……只是,姑姑,为何没听雨兮和圣姑提及过,你还有个师姐呢?” “门中之事,我与她们俩很少提及!” 这倒是!李燕云深以为同,姑姑向来性格孤僻,别说是男子了,就连同性女子之间,她的话都少的可怜,就像恩慈庵中,那个般若小尼姑说的那样,她在庵内,很少与其他尼姑说话。 与自己说这么多,也只是自己厚着脸皮,与她强力拉近关系,这些日子孤男寡女相处下来的成果。 “莫非说,雨兮和圣姑,她们俩连天山都没去过?”李燕云追问道。 “没错!” 她应该属于外冷内热之人,见她态度虽冷,实则做的事,李燕云心里早已感动的稀里哗啦。 “小彤子……”李燕云薄唇颤抖。 余光看他眼眶微红,秦芷彤好笑道:“想说什么你便说就是,别跟个小孩子似的,似哭非笑的样子,难看死了。” 李燕云感动涕零,道:“小彤子你对我这么好,如若不跟你生五六七八个的,我都对不起你!” “……” 山海关,重兵把守,无论是城墙上,还是门楼下,皆是着甲胄的兵士,防范甚严,若要进出,如若没带兵器,只需付些关税便可顺利进出,当然还要搜查一通。 去买了些干粮后,李燕云便与小彤子行至山海关楼下,自是有金牌在手,出示一下金牌,甲胄兵士让行,顺利的出了关,而没有其他百姓那么麻烦。 古代人口极少,相对的荒地就多,一出城楼,如若一望无际的荒地直达天际,荒草树木甚多,且还有俩条狭长的小路,曲折蜿蜒,直通远处另一个方向,羞藏在云雾中的高山峻岭中。 侧躺在秦芷彤腿上的李燕云,摸着怀中那枚大钻石,心里顿感无奈,那会在榆镇中,将那三人放了的时候,他好奇神仙姐姐到底收没收下,那钻石,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在自己的包裹中,发现了那枚大钻石。 很显然,是神仙姐姐在自己昏厥之时,放进包裹中的,看来她还完全解开心结,李燕云心中有一种酸涩之感,怕是自己与秦芷彤生儿子的伟大冤枉,任重而道远。 阳光明媚,鸟儿轻鸣,此处绿林池塘,汇成一片漂亮的图画般,风景这边独好。 朝腿上看了一眼,垂目见李燕云侧枕在自己腿上,目看前方,不知想些什么,秦芷彤凝视前方,淡淡道:“前方有俩条路,朝西北方向的那条路直通鞑靼国,右侧那条,通向天山,和你的臣将许广兵马所在方向,那个地方,朝北乃是金国,朝东南,乃是高丽,可谓是一眼可观三国,不,高丽乃是属于大宗了,只可观两国了,那里曾是三国的分界点——” “出来这些天了,终于快了!”李燕云轻轻一叹:“姑姑,我们去一下许广那可好?” 似早料到李燕云会这么说,不过秦芷彤还是很好奇:“为何?你就一点不想快些解毒?而是去关心那些战事呢?” “不!”李燕云笑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既然用了许广,自然对他信任,相信他能带好十一万兵马,况且,鞑靼国的兵马,早晚会从高丽撤兵,我又何须去关心那些战事呢?” “那你为何要想去哪边?”秦芷彤冷道。 “因为——姑姑你从小长大的地方,便是那天山。” 这人,她是故意骗人眼泪的么?秦芷彤一怔,秀眸霎时湿润,微微一低头,看了眼侧躺在自己腿上的李燕云,她凄惨一笑。 “不必了,人在江湖四海为家!” “过儿想给你一个家!” “休得胡言,这关外可不比关内,你那火枪可待在身上了?防止遇到土匪什么的!”秦芷彤转移话题道。 “不用!手枪在车内包裹中呢,”李燕云笑道:“再说了,有小彤子保护着我呢,我不怕!因为小彤子不会让我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