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明媚,凤凰城的白天,百姓熙熙攘攘,贩夫走卒络绎不绝。 客栈楼下,排列着整整齐齐队伍的百名金国甲胄兵士,被绑在担架,嘴里塞着布,胸前扎满针灸的男子,他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目光恶狠狠地瞪着随担架而走的黄裙女子。 黄裙女子身形婀娜,黑色发髻两旁耳垂戴着黄金首饰,明贵动人,她腰背直拔,气质高贵,她媚眸含笑直视前方,一只手提着宝剑,一只手拿着包裹,似没有发觉担架上那个男子的目光似的走着。 登时,腰佩大刀的百名金国兵士,左右手各掸一下胳膊,齐齐跪下,只不过他们不是给李燕云行礼,而是给黄裙女子行礼,他们喊声震天道:“飘儿格格吉祥。” 周围百姓,无论是小贩走卒,还是老少妇孺,公子小姐,清一色的接连跪下,无人敢抬头。 担架被抬上马车,正要与马车一起上去的黄裙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媚笑,正要跟着上马车,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轻呼:“飘儿,飘儿!” 侧目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头戴圆形小帽,身穿银白色长袍马褂,骑着高头大马正向此处而来,身后还跟着几百名骑兵,浩浩荡荡的纵马而来,后方被马蹄溅起的烟尘,滚滚飞起。 “十二哥!”黄裙女子叫道。 “十二阿哥吉祥!”纳兰飘的随从单膝跪着的百名兵士齐声道。 “吁——” 男子猛拉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停下,他忙忙下马,哈哈一笑:“飘儿,你这是要回盛京了么?不继续视察一下凤凰城的兵士军需兵械了?” 纳兰飘轻嗯一声笑道:“有十二哥在此,皇阿玛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这话听得顺耳,男子哈哈一笑:“我纳兰阿善,能有你这么嘴甜的妹妹,可真是好福气——咦,适才我见你的手下抬着一个男子进了马车,那是何人?” 纳兰飘眼中狡猾一笑,轻叹一声:“本来还想在这凤凰城和十二哥多玩几天,可是这个人乃是大宗国来的钦差使臣,这个使臣身患奇疾,你也知道我懂些医术,为防这个使臣路上有个不测,飘儿不得不先行回盛京——” “——十二哥,你是不是舍不得飘儿?飘儿也同样舍不得十二哥呢,唉——有时候真不喜欢皇阿玛,老是将这些事交于我,真是头疼,依我看来,十二哥可比我强很多很多——十二哥,你不会跟皇阿玛说我并未查验完,就走了吧?” “自然不会,可是——”纳兰阿善笑道:“照我说,飘儿,你乃是女流之辈,皇阿玛是有多宠你,才将这些事交由你管?你就知足吧。” “哼!还不是他当年逼死了我皇额娘,才对我有愧!”纳兰飘恍然间,眼圈微红,旋即一笑:“——十二哥,那凤凰城的防卫军械查验营造之事,就多多有劳十二哥了,鞑靼国战事一触即发,势必尽快造出三百万羽箭,三十万大刀,三十万长矛出来。十二哥,告辞!” “也只有你敢抗旨了——好,飘儿一路顺风!”纳兰阿善笑着看她上了马车。 他身后的几百名兵士齐齐单膝跪下:“恭送飘儿格格!” 外面的对话车内的李燕云听了个通透,同时又感全身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服和惬意,似是胸口的针灸发挥了效用,可隐隐又觉得一股洪流正慢慢涌向喉咙,憋得胸口有几分难受。 恰在此时,纳兰飘进了来,她美目含笑朝他看了一眼,见他怒瞪自己,嘴里还发出唔唔的声音。见此,她咯咯轻笑一阵,便冲外面喊道:“出发!” 说罢,她经过躺在担架上的李燕云,将包裹和宝剑朝马车中的小榻上一放,同时侧躺于上,脑袋枕着李燕云的包裹,她身形婀娜,亭亭玉立,侧躺之下曲线玲珑,迷人不已。她白嫩俏丽的脸蛋挂着醉人地淡笑,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李燕云,似在看笑话般。 “龙大钦差,你千万要考虑好了!否则到了盛京,你可就是个养马的,唉,堂堂大宗的钦差大人,要给我们金国养马,想想都好笑。” 臭丫头,你当真以为你是金国格格就了不起?我李燕云日后不灭你金国誓不罢休!你千万别将老子放走,老子出金国之日,便是你金国灭亡之时! 李燕云剑眉下的星目中尽是怒火,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似想要她将自己的口中的布拿掉,可纳兰飘无动于衷地咯咯媚笑。 金国女真部本为鞑靼国其中一部分,女真部自立为金国,鞑靼国定然不会死心,可以说金国与鞑靼国的大战一触即发。 如此局势,大宗如若出兵帮金国那再好不过,可李燕云自然不会轻易的帮,万一鞑靼国被赶走了,你金国一家做大,那岂不是对大宗来说,同样是个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