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曦照,浩如蓝海的晴空无云,金瓦红墙偌大的紫禁城迎来了,天下读书人最为羡慕的九位贡士。 自京城一路进宫而来的路上,他们受百姓夹道喝彩,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遵照皇上吩咐,新科贡士们,被刑部尚书范清贤,盏茶的功夫从太和殿带入了乾清宫恭候。 金碧辉煌的乾清宫中,贡士们伫立于殿中,模样毕恭毕敬低著头。 更不敢有丝毫抓耳挠腮,东张西望的小动作。 唯独站在一旁身子摇晃的状元钱谦益。 他酒气熏天,双眼迷离,昏昏欲睡,他这副模样,颇让范清贤头疼,不由长吁短叹。 此为乃是殿前失仪,这可如何是好,等会见皇上可如何解释? 恰在范清贤眉头紧锁之际,身后传来一声太监的场合飘然回荡在殿中:“柳妃娘娘驾到——” 一身华丽广袖牡丹袍,金银玉饰点缀的美人,她白嫩的小手置放于小腹前,柳眉下明亮的澈眸扫过殿内贡士的背影,平淡如水白嫩面孔,未惊起一丝波澜。 在宫女的搀扶下,着宽厚红色牡丹袍子的她,端庄地小步行进乾清大殿,绵长的裙摆在地上拖着,大方雍容气质,与森然的大殿气氛融合,令人不敢直视美人。 皇上没等来,唯独柳妃娘娘却来了,在范清贤的带领下,贡士们与范清贤一同跪下。 “臣等叩见柳妃娘娘!” 恍然一抬头,蔑见新科状元钱谦益竟还晃着身子直愣愣的站着,钱谦益本还迷离的双眸,此刻沁出泪花,盯着面无表情自身边而过的柳如是。 美人身边过,芬香周身留,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香味,看她一身华丽,让本就对柳如是魂牵梦绕的钱谦益,心中苦楚如万剑穿心而过。 宫中到处是皇上的眼线,钱谦益痴呆的模样,这一幕被殿外的小太监瞧了个通透。 “钱谦益,快跪下,如此冒犯不想活了?” 范清贤小声提示后,用力拉着钱谦益的胳膊,钱谦益如行尸走肉般,晃了两下身子,眸子一垂,眼神涣散的跪下,两行愁泪悄然而下。 他俨然没有因中状元的喜悦之色。 适才钱谦益的行为,自然也被美人尽收眼底,她似什么也没瞧见似的,走至他们面前,柳如是大方的抬起广袖纤臂,玉颜展笑:“诸位轻起!” “谢娘娘!” 范清贤与鲁秀、张居正、陆常年以及各位贡士谢恩起身,钱谦益不言不语失魂落魄的与他们站起身来,他闷声不言的此为在人中略显扎眼。 他如此失礼之为,柳如是视而不见,笑眼扫视各位才子:“昨夜,本宫与皇上谈论了诸位才子的贡卷,经过皇上深思熟虑特拟定了状元、榜眼、探花、进士及第、同进士诸此名次。” 柳如是转眸一笑:“钱先生——钱先生?” 柳如是本就知书达理,喊钱先生本为客气。 可钱谦益如空壳般无神站在原地,柳如是娘娘一连喊了几声,他都似未听到,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幸有范清贤和其他贡士暗暗捶扭他身子提示,钱谦益这才缓缓抬起头。 柳如是红唇蠕动:“钱……” “娘娘,草民在!”钱谦益脸上依然黯然无色,眼睛流泪地看着柳如是,朝柳如是抱拳:“草民走神,还请娘娘莫怪。” 他泪水浸染脸颊,柳如是美眸一垂,转头瞧向别处,在殿中踱步道:“对于如何对付鞑靼国,钱先生的贡卷给出的答案,则是开通大宗与鞑靼的互市往来,钱先生更是言明,如若开通互市,商品流通之下,两国境民友好交流,各取所需,和睦相处,都有好日子。” “如若鞑靼国大汗想起兵掠夺,怕是那些小部落,也不会同意,钱先生此法,当真让皇上好生钦佩——张先生对于苛捐杂税的举措,也让皇上刮目相看……” 仔细思量柳如是的话,钱谦益心中迷惑不解,难道不是她在皇上面前说好话,皇上才将状元的名次给我的? 钱谦益有些茫然,思虑几分的钱谦益,待反应过来之时,柳如是已然与张居正说着话。 乾清宫外侧眼瞧内殿的小太监见此一幕,点了点头,转身朝侧殿小跑而去,将殿中一切告知了小张子公公。 小张子连连点头后,脚步轻盈地踏入飘荡着呼噜声的弘德殿。 坐在龙椅上的李燕云,他大腿二腿翘在铺着黄布的案桌上,已然睡着,嘴里嘟囔着梦话呓语:“令贵妃,朕要从后……嗯,对,这点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