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狗,世事无常,往事如烟;当如此时,乾清宫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当瞧见柳如是妙目含泪,白嫩如脂的面孔决然倔强,钱谦益的心沉到了谷底。 一身酒气的钱谦益,松开了柳妃娘娘,他含泪点了点头,摇摇欲坠的身子缓缓后退,目光凝视着她梨花带雨,佳丽玉颜。 他泪流满面,瘫坐在地,神伤悲叹:“人在咫尺,心各乾坤!” 饶是不忍,柳如是撇过头去拂袖抹了抹眼角晶莹地泪珠,唇瓣动了动,本想安慰几句,最终还是紧咬贝齿,没有开口。 广袖长裙的柳如是,腰背挺直,端庄的如一尊妖娆婀娜,长发及腰的神女雕像伫立原地,巍然不动,涟漪不现。 明媚喜人的阳光,普洒乾清宫前,坐在石阶上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身上。 将他乌黑被梳理整齐挽在头顶的发髻,映射的光亮不已,插在发髻上,威武的龙头黄金簪子更是璀璨万分。 阳光下,乾清宫广场御道上两旁大内锦衣卫佩刀而站,戒备森严不已。 眼眶泛红的皇上,剑眉下的星眸,幽远凝视着广阔的乾清宫广场,拳头握的很紧,嘎嘎脆响的关节,听得站在身后的小张子太监暗暗心惊。 见皇上心情不好,小张子弓着腰身,苦着脸道:“主子,您别这样,奴才瞧着心疼。” 李燕云叹了声:“小张子……” “奴才在!” “你瞧瞧朕的头上是不是有点绿!” “啊?”小张子微一诧异:“皇上,不绿,光亮着呢。” 目光扫视乾清广场的李燕云,淡淡道:“都他娘地绿的发亮了!” 小张子差点没站稳:“不不不,是黑的发亮!——唉,皇上啊,”小张子沉吟一声:“恕奴才多嘴,这会儿,为何不让奴才派人偷听一下呢?如此皇上至少心安理得。” “无论听到什么,那小太监都得死,何必呢?恰逢皇子公主出生没多久,朕不想无端的造杀孽。” 李燕云胳膊抵在台阶上,慵懒地歪着身子,仰面望天:“有时候啊,凡是都因有果,无论是好,是坏,都该有个了解,朕相信,朕做的是对的——妈地,当个为民的好皇帝,真他娘累,朕又想眯一会。” 他单手支撑着额头,躺坐在乾清宫前的玉阶,悄然而至的柳如是,将他的话听了个通透,霎时心里一疼,眸子泪水翻滚。 她小口幽张,轻唤一声皇上,然而李燕云无动于衷,置若罔闻,他似什么都没听见般。 “哟,柳妃娘娘,奴才给您请安了!” 小张子忙给柳如是单膝下跪行礼,又忙给柳如是,朝皇上的身影努了努嘴示意。 柳如是朝小张子点了点头,捏着裙摆,轻走几步,膝盖一弯,坐在李燕云身侧的玉阶。 微闭着眸子的李燕云,淡淡道:“朕真该杀了他!” 他孩子气般吃醋的神情,惹地柳如是淡淡一笑,她若玉洁白的素手,勾着李燕云的胳膊,清丽的脸蛋贴在他肩膀,在他怀里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和甜蜜。 脸蛋在她肩膀摩挲几下,戏虐道:“杀,臣妾支持皇上。无论皇上做什么,臣妾都支持你!” 睁开眸子的李燕云,侧眸瞧着尽在咫尺的美人面孔,在她丰润的嫩唇上亲了一口,好笑道:“你就不怕朕真的将他杀了?从此朕眼不见心不烦。” “不怕,他是我相公的臣子,自然有相公定夺。”柳如是澈眸饱含柔情地看着李燕云,李燕云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良久,倏地淡淡轻笑:“宝贝,朕相信你!——可朕不相信他!——适才他说了些什么,他做过些什么,为何朕,怎地没见他行出殿来?” 想起适才钱谦益激动之下的行为,柳如是绝妙白皙艳面一红,看着皇上颇有震慑力的眼神,她心里忐忑不已,晶莹地泪花流在脸上,一五一十的全盘脱出。 “没有过分之举?”李燕云脸色极为凝重。 她噙着泪花的眸子直视皇上坚定的摇了摇头。 乾清大殿之中,青袍钱谦益躺在地上打着呼噜,显然酒还没醒,当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和广袖牡丹长裙的柳妃娘娘踏入之后,殿门被太监关上。 这酒醉如烂泥的状元郎钱谦益够大胆的,竟然在朕的乾清宫睡着了!李燕云蔑了一眼顿感好笑,却没让人惊扰。 经过珠帘,进入乾清宫富丽堂皇的隔间中,拉着柳如是软玉纤手的李燕云,忽地转过身来,大手如蛇般绕在柳如是地盈盈柳腰,紧紧拥抱。 她彷徨不解间,脸蛋绯红如霞,艳丽夺目。 抬眸间,正对上皇上那炽热的目光;压住心中不快的李燕云微笑:“如是,朕问你适才他是这样抱着你的么?” 她忙不迭地解释:“被臣妾适才推开了——啊,皇上,他在殿内……” 不容她说下去,李燕云如一个猎人般,无情的归置猎物,她羞涩间,心里涌起莫名之快意,芬芳气息紊乱不已,在皇上一阵撕扯后,龙袍与长裙如下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