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视李燕云,摇了摇头道:“不,不用了皇上,贫尼习惯习惯就好了,贫尼谢皇上。” 宫中那套礼仪显然般若没有习惯,若是一般人怎敢拒绝皇上,这可是当场不给皇上面子,当然一个是涉世未深的小尼姑,一个不拘小节的皇上,事情自然也就没那么严重。 不知所以然的李燕云,怎地也不会想到此刻竟被般若联想成禽兽,见她拒绝,也不好再说甚。 还没出城门之时,李燕云就吩咐让封不平吩咐城关官兵,若是有难民前来,不得加以阻拦。 朝天津卫去单枪匹马定是很快,可押着粮草辎重的圣驾队伍,自然要慢上不少,路上偶能遇到自天津卫来京城扶老携幼的灾民。 对他们来说,繁荣的京城朝廷定会加以救济他们,他们想的也没错,这点李燕云早已吩咐过户部灾民的安置问题。 行了五六个时辰,天色已晚,夜幕中四周亮着火把,烧着火堆,御林军和锦衣卫三五成群结在一起,围着火堆,啃着干粮。 若是皇帝寻常高调出巡,自然宫女御厨皆有,此次视察,李燕云并未那么奢靡,他与御林军将士和锦衣卫们,吃同样的白面馒头,就着咸菜,喝着水囊的水。 皇帝视察,甘愿啃着馒头吃咸菜,这里本就人多,日后,一传十、十传百,若是传扬出去不免也是美谈。 一旁的封不平、周朗、富察尔琮、完颜林和般若小尼姑,则是站在皇上身边。 当坐在干草上正啃着馒头且一身绸缎锦袍的皇上,问起这到了何处之时,一旁刚喝完几口水的拿着水囊,一身甲胄的封不平则回禀道:“皇上,我等这才走了一半,刚到安东县(今廊坊),这距离天津卫,还有一半路要走,可是——” 他仰头看着天色继续道:“皇上,瞧着天色已晚,我等是继续行军,还是再此安营扎寨,待明天再走呢?” “待将士们酒足饭饱,继续行军!”李燕云看着噼啪作响的火堆道:“我们等的起,可灾民们等不起啊。” “是,皇上!”话罢,封不平派人吩咐御林军们速吃速喝,周朗亦然同样吩咐锦衣卫。 一旁的般若瞧着好老虎哥哥,她闭目念着什么,依稀可听见她念着一些,祈祷的话来,李燕云微微一笑,拍拍旁边:“般若,一路上你也累了,坐下歇息便是,出门在外,无须那么多礼节。” 说罢,李燕云无事人似的拿起旁边的水囊。 短发及肩,后背背着天陨剑的般若,她大眼睛忌惮地看了李燕云一眼,想起在坤宁宫偏殿那一幕,她脸如火烧,虽是乖巧的哦了一声,但还是颇为小心谨慎地尽量离好老虎哥哥远些。 在他身旁四五步的距离坐了下去,她脸色急变,弹跳似的站起身来,同时伴随着她尖锐‘啊’声娇叫,水汪汪的大眼睛登时蕴满泪水。 这一嗓子吓的正在喝水的李燕云噗一声,吐出水来,转过头来,面带疑惑不解地瞧着般若,就连周围锦衣卫和御林军们都同样愕然的目光投了过来。 “怎地了?”李燕云一头雾水。 她低着头,双手捂着身后,略带哭腔娇泣道:“疼!” “疼?”李燕云求知若渴道:“哪里疼?” 她小脸红通通的,似是颇为难为情,小唇动了动,却欲言又止,不过未待她回答,李燕云看她说谎手捂着身后,略微思量似乎明白了几分:“你这小师太,定是骑马颠的屁股疼了吧?” 般若眉目染上几分羞涩,脸颊耳根一阵发烫,可怜兮兮地轻嗯了一声后点了点头,目光看了看那些锦衣卫和御林军,捂着身后的手,又忙收回。 李燕云摇头轻笑:“不会骑马硬是逞能!”目光看向那群大男人:“无事,你们吃你们的!” 皇上嗓门一吼,其他人再也不敢朝这边看来。 顿感好笑的李燕云,暗想,谁能想到身手高不可测,且一掌大败身手不俗崂山贼道士的般若,竟然有这么一面。 “瞧你样子,等会可不能在骑马了!”仰面将水囊中喝了个尽,将水囊丢给不远处的锦衣卫后,李燕云站起身来,朝龙辇走去:“来!” 他的话般若深感认同,若是待会在骑马,怕是更是痛上加痛,看着好老虎哥哥身影,她只能硬着头皮,略带哭腔嗯了一声后,乖巧跟在好老虎哥哥身后。 宽敞的龙辇中,烛台上烛光摇曳,因骑马颠簸而伤的般若,只能趴在小榻上,眸子中尽是泪珠儿,将她小背上的天陨剑取下后,她略微疑惑此侧头看着坐在榻上手中拿着小瓷瓶的李燕云。 “好老虎哥哥,你要干嘛?” “为你上药,九草粉你应该听你秦师妹说过吧,药效极佳!”李燕云正色道:“正所谓病不忌医,朕为你敷药!” “啊?”般若花容失色:“这,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