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暗哼一声后,李燕云心道,朕用一个岳父,怕总比用你的党羽强,还算这个老小子比较聪明,看出了些许端倪。 回府的路上,连弘毅心事重重,回到府邸正堂,正堂内四个大人皆是面露喜色迎了上来,当见连弘毅脸色不好,他们皆是七嘴八舌的询问怎生回事。 走到正堂中朝太师椅上一坐,一身官服的连弘毅,看着四个同样穿着官服的人,微叹一声,一挥手,正堂内的家丁丫鬟忙忙退了出去。 连弘毅看着依偎在自己身前的四人道:“你们给的银子,你们全拿走,本官一个不留。” “圣上没准?”其中一个道。 “没错!本官极力推荐,圣上都没答应,差点怀疑起我来了,”连弘毅一阵后怕:“你们是没瞧见当时圣上的眼神,盯着我似笑非笑,本官心里直哆嗦!” “皇上对待贪官污吏的手腕你们也都清楚,本官告诉你们,这种事,本官以后绝不在干了,太吓人了,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见连弘毅不停的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四人大眼瞪小眼,似乎能感受到当时连弘毅的害怕。 当询问连弘毅皇上要任用谁来当云南总督之际,得出‘陆居’二字后,四人恁地一惊。 异口同声道:“陆居?” “没错!”连弘毅起身,叹了一声:“正是当今龙府陆妃娘娘之父——陆居!暂不论其罪,此人率管大小官吏之能,还是颇为让人钦佩的。” 光线阴暗的刑部大牢,走道中燃着橘黄色的油灯,气氛压抑不已。 一身锦袍的李燕云,带着背着剑的般若,在前方牢头的带路下,在一处粗壮的圆木牢房前停下脚步。 牢房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腥臭,一身白色囚衣年过半百的老者,披头散发的他面朝墙壁,背对外侧躺在干草上。 他双手双脚皆被锁着铁链,铁链又被死死扣在墙壁上,被拘在此地,怕是插翅难逃。 据之前牢头禀报说,陆居自被关在此处一年多来,无人跟他说话。 为了解闷,他常常自言自语,时而高唱吟诗,可谓是凄惨无比。 老头打开牢房的声音,似是惊动了牢房中的老者,他微微开口道:“是送饭食来了?” 穿一身干净锦袍的李燕云微微一笑,自身后端着托盘的牢吏面前端起一盘烧鸡,和一壶酒,他只身进入牢房,将手中的酒肉朝他身旁一放。 李燕云笑道:“没错,朕给你送饭食来了。” 这声音,这话如晴天霹雳般,陆居老目大睁,倏地如被电击似的,忽然起身跪下:“罪臣陆居,叩见皇上,皇上——罪臣该死啊,您就杀了罪臣吧,老臣实在是活够了!” 常人谁能忍受的了被关在此地?且一年来无人与他说话。 就连陆双双前来探望,李燕云也就准许那么一次而已,还是当初从金陵回到京城之时。 足足算来也有一年多了,这其间,他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根本无人与他说话,更告诉他外界的事。 怕是皇上是如今第一个与之交谈的人了! 看着蓬头垢面痛哭流涕的陆居,李燕云笑道:“先吃,吃完再说!——这酒,可是上好的佳酿!” 将酒壶封纸破掉,酒香散发之际,酒壶推在他眼前。 虽然是陆妃的爹,但在此处他丝毫没有优待,平日都是粗茶淡饭。 当下忽闻皇上如此说,他愣了半晌后,烧鸡散发的香味,和美酒的一阵清香,激起了他的本能。 如发了疯般撕咬着烧鸡,大口的喝酒,他这幅模样,看的李燕云感觉很是爽快,微微笑着。 很快咽下口中的食物后,陆居似想到什么,失魂落魄般将酒壶放在地上,扔掉手中的鸡骨头,他老泪纵横道: “皇上,这是断头饭吧?——也好,罪臣总算是可以解脱了,皇上不杀陆家满门,罪臣已经感激不尽!” 断头饭?李燕云听着好笑,蹲着的他,不嫌脏乱,干脆朝干草上一坐。 缓而笑道:“陆居啊陆居,你还知道朕没有杀陆家满门?” “可你不知道的是,如今你儿子陆常年,今年中了二甲,如今陆常年跟着文渊阁首辅,也就是今年的榜眼张居正,一起在文渊阁做事。” 胡子花白披头散发的陆居又是一愣,跪着的他,愕然的看着李燕云,见皇上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老泪再次落下,忙忙叩头痛哭。 他哭道:“那罪臣,走的也安心了!” “那如果,朕要宽赦你呢?”李燕云忽然笑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