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李燕云盯着鱼漂看了好一会儿,奈何没鱼咬勾,正有些不耐烦之际,余光蔑见老婆婆正看着自己发呆。 “这么看着朕作甚?”李燕云奇怪。 “五世孙,你如实说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蠢?”宁挽香问。 “岂止是有点!”李燕云笑道。 此话说完,她便没了动静。 再次瞧去,她低着小脑袋想着什么,弯翘的睫毛一眨不眨的,脸色些许不开心,想起之前自己递糖葫芦给宁家后人,细细一琢磨,确实有些不妥。 可怎生他都是自己宁家的后人,自己的晚辈。 自己难道真的做的不对? 见她这般闷闷不乐,李燕云饶是不忍。 “跟你说笑的,老婆婆怎会蠢呢?你若蠢,百年前也不会坐上门主之位,”李燕云安慰她道:“而且,你本生活在玄宗李武德那个年代,可苏醒后又生活在朕的庆和年间,给谁谁也一时适应不了。” 宁挽香嗯了一声,感觉五世孙甚是懂自己的心境,也确实如他所言,她心里轻松了许多。 不过看着五世孙钓鱼也属实有些枯燥,拿着枝杈为李燕云遮阳的她,开始环目四顾这里的风景,当看向远处军营练兵的兵士,她问李燕云到底会不会打仗。 说到正事,李燕云笑道:“打不打并非朕说了算的,取决于他们。打仗什么的多不好,劳民伤财的。可若他们敢侵犯大宗疆土,那朕绝对出兵歼灭他们,这就好像当年,若其他门派,惹了你们幽冥门一样,你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此来,是同样的道理。” 李燕云打了个通俗易懂的比方。 宁挽香点头,很是认同,可细细暗想,这个五世孙真当我蠢么,何须说的如此明白? 她将为他遮阳的枝杈快速收回,为自己打着,算是报复,还满含深意地看他一眼。 见头顶消失的枝杈,再看看她面若止水的表情,李燕云一脸懵,真不知哪里惹到她了,有时候女人的心思,当真是出奇。 气氛一时很安静,她似比李燕云还着急,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池塘的水面,同时时而砸吧着小嘴,貌似已经想到鱼的几十种做法。 突地,她看向水面的妙目圆睁,急急道:“五世孙,鱼,鱼!” 那水面上的羽漂一沉一浮,李燕云提杆间,忽感甚沉,水面荡漾起一阵灿烂的水花后,一条活蹦乱跳的黑鱼,这条倒霉的黑鱼,就这么被李燕云钓了上来,似有大人的两个手掌般长度,和手掌般的宽度。 “好大!”她眸子少有的出现了笑意,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黑鱼。 老婆婆这话真的很容易让朕想歪,李燕云荡笑俩声,不知怎地,就喜欢听女子说‘好大’,曾经在宫中,老婆们都如此夸过朕。 “老婆婆,你打算如何吃?”李燕云笑道。 “烤着吃,我与师傅去民间这般做过,很好吃!”她叹道:“说起来,也一百多年没那么吃过了——” 她拿起地上的‘地冥刀’当啷一声自刀鞘中抽出通体发红的地冥刀,递到李燕云面前:“五世孙,你来杀!” “那你呢?”李燕云有些好笑,还带这么使唤朕的。 宁挽香理直气壮道:“我不会,所以你来杀!我去捡捡干柴。” 也是,当年她还小,自然有师傅照料,若长大了一些,便成为门主,这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又怎会做那些事。 李燕云接过她手中地冥刀,笑道:“老婆婆,你为何就觉得朕会呢?” 她认真道:“不会可以学,下次就会了!” 靠,怎地都是她有理,李燕云白眼一翻,按她的吩咐办事,她忙忙去捡柴火去了。而杀鱼对李燕云来说再简单不过,内脏除去,鱼鳞一刮便可。 不多时夕阳渐偏,远处军营中火把燃起,如夜空中的繁星般,甚是密集,池塘边,篝火燃起噼啪作响,李燕云将黑鱼插在树杈上,将之烤的外焦里嫩的,香味扑鼻,李燕云为了让她尽兴,自己吃了一丁点,便全让给她吃了。 她拿起地冥刀,系在后背,打着嗝起身:“——嗝,今天,我很满意——五世孙,走吧,太色晚了,我们且回去!” 听闻,李燕云将龙甲抗在肩膀,走在她身旁。 李燕云笑道:“让老婆婆满意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老婆婆,明天你又想吃什么呢?” “明天再说,反正今天吃饱了!”青丝及臀的她,昂首挺胸,目视前方道:“不过,你多上点心就好,一些好吃的吩咐他们买便是。” 她模样在月色下,显得更为白嫩迷人,大摇大摆的走着,丝毫不觉得如此吩咐皇上有什么不对,毕竟连皇上都是小辈,还是个五世孙。 呵,你倒是不客气,李燕云一笑置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