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徐徐,高阳如熹。 顺化海港,战船摆列。 远处群山峦叠,白雾似薄纱般。 近处,海浪之声不绝于耳,一眼望去蓝海无边无际,与天相连,百余艘木质战船,停靠在岸边,随浪微摇。 被锦衣卫们簇拥着的李燕云,他立于海港空地,遥看远处战船,都有些激昂,虽然还是木船,每一艘火炮搭载也就五六门,没那般先进。 但这幅场面,还是颇为浩大壮阔。 让人看了内心都不由激动起来。 “看到没,老婆婆,这就是朕的大宗水师!”李燕云看向远处,含笑道:“在京城时,朕曾命江南造船厂,造铁甲舰。” “如今估计还在制造当中,若是那些铁甲舰完成,朕大宗水师,将有质的突破!” 见到这番情境,玉面寒霜的宁挽香环目四顾,微微一叹: “遥看西岭千层岩,” “近望大宗万里船,” “纵观碧海通天际,” “瞩目儿郎何时还。” 她美眸一眨不眨地看向远处的海浪,只是她突然做起诗来,身后的那些锦衣卫都为之一震,没想到她还是颇有文采之人,这点李燕云倒是不吃惊。 若是肚子中,没点墨水,她怎会在酆都幽冥门的山洞,写下那元夜日的诗。 好一个瞩目儿郎何时还,看来老婆婆也是个心有家国之人。 李燕云哈哈一笑:“莫不是老婆婆想家了?” 侧目看了五世孙一眼,她又再次看向大海。 她美眸微垂,缓而一叹:“我哪里有家?应是大宗兵士们,想家了,他们家中妻儿老母,定是挂念他们,人为什么要打仗,要起争端呢,都安稳过日子不好么——” 她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李燕云。 这点李燕云也无从回答。 他笑道:“老婆婆,为何起争端朕不知,兴是因为野心、或是人性、朕无法改变人性和他们的野心,朕的职责就是送那些不想好好过日子的人去见阎王——还世间一个美好!” “你的想法倒是伟大!”宁挽香道。 能得老婆婆夸奖,真是难得。 “不,伟大一词太过光辉耀眼了,不适合朕,朕不伟大——朕只是做朕该做的事,”李燕云笑道:“走吧,老婆婆,我们去瞧瞧。” 他率先带头朝那些停靠的战船走去。 宁挽香嗯了一声,跟在他身旁,锦衣卫紧随其后。 临近战船不远,有个穿着甲胄酷似将军的人,带着兵士们急匆匆自战船而出,小跑前来迎接。 待近些,他忙忙单膝跪下抱拳:“臣姚年,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 李燕云淡笑道:“不知者无罪,起来吧,带朕参观一下南洋水师。” 也幸亏这个时代还没有新闻媒体,否则定会报道皇上视察南洋舰队一事,且李燕云也深知海兵的重要性。 一时战舰上的兵士们列着整齐的队伍,站在甲板边缘。 气氛十足的严肃。 甲板上,李燕云在前面与老婆婆走着,身穿甲胄的姚年,在一旁为李燕云讲解着。 “皇上,水师攻下顺化城,实则这船上的火炮,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啊!”姚年眉飞色舞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