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老人,大约是他们家的长辈,立刻跪拜在地,哭喊。多谢两位恩公救命之恩。 老人家,请起,请起,莫要折煞晚辈了。 徐奕则似笑非笑地看着白衣男子,揶揄道:羊笺,看他们这样,倒像是我们才是那几个外族大汉,专门来抢他们的。 不敢、不敢。老人家大约的确是怕徐奕则这个凶神恶煞,赶忙连连摇头,只是恩公满身贵气,我们这些人,不敢脏了恩公们的眼。 啧,麻烦。徐奕则嫌弃地挥了挥手,对着羊笺道:这事我不管,你看着办吧,毕竟也是你要管这劳什子闲事! 说完,他牵着马大踏步就往回走,离远了些,才堪堪停下,照料起了自己的爱马。 老人家偷偷看了一眼这凶神恶煞般的年轻人,只觉对方对自己的马倒是爱护有爱,眉宇间都少了一丝凶意。 他料想那人救了他们这些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气质稍微凶悍了些,威压凌厉,令人承受不住。 那黑衣男子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打量,闲闲地瞥了这边一眼,老人家倏地低头,不敢再看了。 他只是对着眼前看起来更为和煦温柔的公子哭诉道:小人的确不是羊家封地的人,只是小人老家那发了洪水,现在为了讨个生活,只能举家搬迁到此,只是没有想到,半路竟然遇到了那些土匪 说道此,他赶紧拉扯着身边还傻傻站着的其他家人跪下来,叮嘱道:赶紧叩谢恩公,是这位大人救了我们的命。 妇孺两个人懵懂,一双眼睛中诚惶诚恐,却是只能跟着老人家的要求来。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小孩似乎才三四岁的样子,说起话来还不连贯,看起来有些呆傻。 羊笺伸出手来,揉了揉小孩的头,小孩依旧懵懂,但或许也知道羊笺不是坏人,跪在那边任由羊笺揉着脑袋。 你们之后打算去哪?羊笺随口一问。 老人家眼中精光一闪,打算来这羊家封地谋个差事,讨个生活。 此事好办。羊笺微微一笑,低头从自己的衣襟内掏了些碎银子。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懦弱可怜的老人,突然变了脸色,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拿出了一把尖刀,而那尖刀所指之处,正好就是羊笺的心口。 这意料之外之事,羊笺一时没法反应,眼看那刀尖就要抵到他的心口,他下意识地便要用手去挡,却听耳边一声浑厚地嗖声。 一支箭,从他的脸颊边险险呼啸而过,直入那老人的脑门。 老人睁大了眼睛,犹是不能确定发生了什么。 他的眼睛看向羊笺身后死死盯着他、对着他依旧保持着拿着弓箭姿势,英俊、凶悍的男人,心中懊恼不已。 但终究还是棋差一着,他输掉了最好的时机,也是最后的时机。 同一时间,女人尖叫一声,抱着身边的小孩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徐奕则已经重新快步而来,他打量了一会眼前大哭大叫的女人,这才俯身去检查那个老人的身体。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伸手将老人脸上贴着的□□轻轻一揭,便露出了一张中年汉子的脸。 他要杀我?羊笺依旧还未从刚刚的惊恐中缓过神来,他转身看向徐奕则,又问:奕则哥,你是不是早发现了? 嗯。徐奕则淡淡应了一声,折断了箭矢的箭头,在已死男人的身上擦了擦箭头上的血迹,这才重新放入自己的竹筒中。 他们是一伙人?羊笺低头沉思了片刻,总算是明白了这一件事。 应是。徐奕则到底还是解释了一下。大约早就物色好了你这个冤大头,但忌惮我在你的身边,便想了这个法子。 他们要做什么?羊笺觉得不对,紧拧着眉头继续思考,随即他总算是恍然大悟。外族人依旧还没有放弃,他想要以我的死挑起边疆处的战争,毕竟只要我死了,我父亲定然会主动发起攻击,这样,便是我们徐国主动挑起战争了。 这外族人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了?羊笺忍不住缠着徐奕则刨根问底。 人,总是会成长的。徐奕则倒也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又拔出刀,看向了地面上瘫坐着的娘俩。 也不知道是他们被吓傻了,还是早就是傻的。 但徐奕则不喜欢留下祸根。 他正要动手,却是被身边的羊笺拦住,奕则哥,留她们一命吧,两个傻子,又能做什么? 谁又知道他们是不是装的?徐奕则觑了羊笺一眼,无奈。你总是这般天真。 羊笺笑了下,我本不是像哥这般厉害的人物,天真点又何妨? 徐奕则无奈一笑,终是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