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宫中存放他画像的地方在何处,带我过去。 小皇帝尚未来得及拒绝,就已经被人揪住了衣襟,消失在了寝殿之中。 蓬熠丝毫没觉得他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对,大魔头向来肆意妄为惯了,他连邢丹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只是一个凡间的帝王。 可怜的小皇帝,就只穿着中衣就被这魔头给拎出了寝殿,变成了一个指路的工具人。 其实皇宫这么大,皇帝自己也不是很熟悉,有些地方平日里都是太监引路,又有侍卫开道,自然不会迷路。 可是这深更半夜的,又没个带路的人,连路都是乌漆嘛黑的,根本辨不清方向。 这边不,不对,大概是那边,对,就是那条路。 小皇帝刚刚跟妃子共度完春宵,激烈的战况让他双腿酸软无力,只想好好睡一觉,将失去的精神气补回来。 哪能想到会遇上这么不讲理的人物。 好歹,给他穿件衣服不是,这外面也太冷了些。 偏偏不管是路过巡逻的侍卫,还是半夜行走的太监宫女,竟是没有一个能瞧的见他。 两人行走在这守卫甚严的宫道之中,无一人察觉。 若不是这寒风吹得他脑壳发疼,小皇帝大概会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蓬熠在皇帝的指引之下,走错了八次路,几乎将大半个皇宫都逛遍的情况下,这才找到了记载历来皇家史事的屋子。 他一把将小皇帝丢进宫殿,颇为嫌弃道:找你还不如我自己来。 小皇帝站在屋子里,连双鞋都没有,抱着身体直打颤。 能不能给朕一件衣服。 话音刚落,他便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蓬熠这才意识到,这温度对于凡人来说,是有些冷。 他扬手飞过去一件斗篷,罩在了小皇帝的头上,理直气壮地吩咐道:找吧,凡是有关陆晋远的东西,不论是记载,亦或是画像,都给我找出来。 小皇帝连忙将斗篷穿上,哆哆嗦嗦,像是不可置信地问道:朕朕找? 蓬熠双手环胸,靠在一根柱子之上,奇怪地看了他两眼: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小皇帝:大胆字没说出来,便又咽了下去。 这种受人挟持的情况之下,什么气势都没有了。 这斗篷也当真神奇,看着并不是很厚,裹上之后却极为温暖,像是一点都感受不到这寒风中的冷意,身子不一会便暖和了起来。 小皇帝见蓬熠丝毫没有动弹的意思,威胁之下,只能赤着一双脚开始翻阅这里的记载。 陆晋远是祖爷爷那一辈的人,这屋子里记载的东西分类倒是颇为清晰,没一会他便找出了几本关于陆晋远的记载,以及一张保存多年的卷轴。 所有关于他的记录全在这儿了。 三本册子,一张卷轴,这就是所有关于陆晋远的记载。 蓬熠皱眉,不满道:好歹是当过太子的人,怎么只有这点记录。 小皇帝虽然身上暖和,可是踩在地板上的脚却是已经冻得发紫,此时倒也不在意什么形象了,找了一处地方坐下,将脚盘起,裹进斗篷里回道:这位仙人,朕跟你说句实话,不是只有这么点记录,而是当年好多关于这位爷爷的记录全都被销毁了,谁也不知道百十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蓬熠随手翻开,才发现,这还不是专门用来记录陆晋远的册子,而是一笔带过,就提了两三句,且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点探寻的价值都没有。 三本册子,本本都是这样,跟没记也没什么区别。 蓬熠越看越生气,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那张唯一的卷轴之上。 小皇帝坐在一旁专心取暖,顺便打量眼前这个仙人。 这还是头一次遇上如此谪仙般的人物,这仙人能找上自己,想来也是看中了他身为一国之君的价值。 这么一想,倒是有些激动起来。 可很激动过后,便觉得这张脸竟然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按理说,如此容颜,当真在哪里见过,是怎么都不会忘记才是。 小皇帝冥思苦想。 蓬熠却是已经解开了画轴上的扣子,抬手一把展开。 放置了百年的画轴早已经泛黄,边角都开始风化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