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 比他晚了三届进国家队,被国家队当成未来的种子运动员培养,一个很有才华,也骄傲极了的家伙。 但这种荣光并没有持续很久,在穆焕进入国家队的半年后突然提出退役,在队里闹得沸沸扬扬。 具体原因外人并不知道,况且那会儿自己也因为信息素的原因在谷底徘徊。 直到某一天,穆焕就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离开了国家队。 他拍了总教练的桌子。 指着于一曼的鼻子骂过。 在网上发了些不太合适的言论。 终于成功搬到了大学的学校里住。 要不是因为穆焕的疯狂,还是黎昕的他,估计还会在那些嘲笑声中沉沦很久,甚至再也无法站起来。 说起来,穆焕也算是在无意中救了他一次。 是该感谢的。 可偏偏是自己进了这个壳里。 想着眼前的一堆烂摊子,穆焕就觉得头疼的厉害,无处下手。 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穆焕拉开副驾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去首都滑冰场。 屁股还没坐下的祁文府怪叫:你干什么?你疯了你! 穆焕顿了顿,说:先去体育大学。 车辆起步,祁文府抱着副驾的座椅靠背,扒拉穆焕的肩膀:你要是回去,我这算是怎么回事? 穆焕也说不清楚,便沉默了下来。 祁文府在后面急地跳脚,唠唠叨叨说了很多话,穆焕只当听不见,由他念叨。 警察局距离体育大学很近,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看见了大学的院墙,的哥在大门口稳稳停车,转头看着两人。 穆焕说:你先回去。 祁文府说:我不。 穆焕说:回去吧。 祁文府说:我不!我要跟着你,看你发什么神经。 穆焕说:我是去求人的,你跟着我干什么? 祁文府说:妈的你神经病吧! 穆焕说:你下车吧。 的哥不耐烦地换了一个姿势。 后面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 祁文府一咬牙:走走走,我看看你要怎么求人。我就看你怎么把自己的脸皮丢在地上踩! 走吧,师傅。 说完穆焕就将身体歪到一旁,看着沿途的风景,脑袋里思绪混乱,无法理清。 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的。 只有那个地方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 当一个人将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一件事上,并且为之奋斗了一生,哪怕苦痛,以及喜悦,就再无法放弃。 窗外的景色如同快闪的胶片,看不分明,穆焕却知道这条路的尽头通往何处。 他记得路上的每个路口,每栋大楼。 人来人往。 这条路,被他烙印在心里深处。 师傅,这里左转。 路口直走。 这个路口左转。 对,就这里停吧。 计程车最终停在了首都滑冰场的背面,一处远离公路的六层楼老式小区前。 小区看着老旧,却认真设了门岗,还有保安在门前站岗执勤。 大门的两侧挂了不少的门牌,国家体育冬季项目运动员公寓,国家冬季项目研究中心,国家冬季项目运动中心等等。 穆焕下了车,就听见祁文府在耳边长吁短叹:这地方我站着就双脚发抖,你不会真的要回来吧?别介,要不这样,兄弟我认识个网红,我把你照片发过去可以吗?让你们见面,让你了让你了。 我可是把心都挖出来了,你就别折腾了。 穆焕闻言,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祁文府,说:我自己进去。我记得你的成绩不是很好,如今耽搁了小一年,回去怕是也很难出成绩。我应该还有机会,就算再难,总得试试。 祁文府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横眉怒目:你还看不起我? 穆焕嘴角一勾:复健很苦的,你真要陪着我? 祁文府:你能我就不能?看不起谁呢?而且谁说我要陪你了,我就是来看热闹。 穆焕点头:那我走了。 穆焕再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深吸一口气,迈出了脚步。 看门的保安是新来的,认不得穆焕,警惕地看着他。 穆焕被拦在了大门外。 出来的匆忙,他忘记带门卡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