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坚决不看遗书,她不相信儿子会死,于是这些遗书就像某种不吉利的兆头,被移交给了黄跃谦保管。 呵,臭小子连遗书都比别人写的更厚,零零碎碎一堆废话,黄跃谦越看就越难受,他都能想象到吴选会用什么语气说这些话。 黄跃谦只看了吴选写给他的,另外最厚的一封信是写给季司原,他揣进包里,只希望季哥不会有机会看到这些。 信的最后有一长串感叹号,也不知道每封信是不是都这么个格式,吴选说: 表哥,我永远爱你!!!!!下辈子还做你表弟!!!!! 黄跃谦心里骂他:谁他妈下辈子还要做你表哥?又傻又闹心,下辈子我要当表弟。 末尾还有个小括弧:(不过表哥你别和我抢季哥了!我比你早一步预定了!!) …… 黄跃谦控制不住表情,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真是想暴揍吴选一顿,谁允许他这么写遗书的? 他靠着墙,小心翼翼把信叠好,生怕眼泪滴到纸上。 上一次这样撕心裂肺还是他父母山难去世时,那会儿黄跃谦刚记事,吴选还是个屁事不懂的小奶娃。 老天爷啊,你可不能这么不公平,夺走我的父母双亲,还想夺走我的弟弟? 黄跃谦苦笑,他也想和三姑一样不管不顾地哭一场,但他得振作,这个家庭得靠他撑着。 接到周如叶来电时,吴父直接把手机给了黄跃谦,他猜到周如叶是来询问消息的,但他没有心情去一一解释。 “跃谦,可以告诉我现在的情况吗?”周如叶声音很轻,问的小心翼翼。 “……作业现场炮弹爆炸引起殉爆,毒气泄漏,在场四名作业人员全部重伤。”黄跃谦简略地说了他所知道的消息,“他们的队长,经抢救无效,已宣告牺牲,其他三人都还没度过危险期。” …… 周如叶说不出任何宽慰的话,命悬一线,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除了祈祷吴选能转危为安,他们能做的太少太少。 “跃谦,你先陪陪吴选爸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公司的人都在找你,需要我帮你去解释一下吗?” “好,谢谢。” 通话结束,周如叶摸了摸胸口,感到一阵强烈的心悸。 她实在很想念季司原,近些日子接连不断的事情所裹挟的压迫感,在这一刻终于压垮她最后一根神经。 *** 周如叶订了第二天去g市的机票,飞机升上高空时,她回忆起当初头脑一热飞往库尔勒的情景。她禁不住苦笑,这才半年,她居然跟着季司原从祖国西北跑到东南,横跨了最远的对角线。 季司原的手机依然关机,好在姚先已经归队,他告诉周如叶,季司原这周之内应该会回来。 “弟妹,你如果有空,就在g市多待几天呗,随便转转,等队长回来,我让他找你。”姚先没有多想,作为一个有女朋友的人,他表示很能理解。 周如叶没什么心情闲逛,虽然逃离了北京,但工作还是得做,何况吴选情况仍不明朗,她时刻都处于惴惴难安的状态。 由于这次日遗化武的挖掘排查出现了伤亡情况,公众的目光逐渐被媒体引导,聚焦到这个不为人所知的、和平年代的“定时炸.弹”上。 记者在医院采访受伤军人家属时碰到了黄跃谦,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