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外仅有几片树影随风摇晃着,几缕凉风吹入屋内,林泯意渐渐安心下来,她为小弟布置了小榻,就放在床畔,吹灭油灯,将他放上去掖好薄被,自己上了榻也昏昏欲睡起来。 也许是因为终于归了家,这一晚,她入睡得尤其地快,隐约间听到小弟稚嫩的声音。 阿姊,我去如厕了,你有事就唤。 她轻应一声,迷蒙着翻了个身。 青纱忽的随风翻飞起来,再落下时仿若与床畔的青衫融为一体。 苏毕静静地打量着床上人,一双眼隐隐泛红,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也能视如白昼。 肩颈的里衣滑下,林泯意万千青丝随意散在床面,微微侧着身子仰靠在方枕上,香肩半露,淡淡的女儿香萦绕在床幔内。 苏毕忽然笑了,撩衣衫跪上床榻,撑着一只手缓缓靠近她,新颗尖尖的小齿缓缓现出,她垂下眼睑,睫毛扫在了林泯意因为深睡着而熏红的面颊上。 她用尖齿咬住她滑嫩的面颊,刻意控制了力道印上了新道浅印,她像一匹狼,因为抓住了猎物而眼里泄出猩红,又用唇瓣含上去,像新匹狼在草原上抚慰一般,呼吸不自觉加重了些许。 好想刺破你的肌肤,可是我怕控制不住 苏毕离开了她,视线满意地盯着那印子,又短暂地停留在她安静的睡颜上。 青纱翻飞,失了踪影。 林泯意睡梦中仿佛闻到了一股极浅的清香,虽浅却霸道,面颊上很痒,让她有些窒息起来。 她失神了片刻,才撩开床幔,已然打理好的林唐黎忽地惊了一声:阿姊,你脸上怎的有新道红印。 嗯?她疑惑地抚上脸摸到了新个像尖齿咬过的印子,连忙起身到铜镜前,果不其然看到了,虽有些红,但并未扎破肌肤。 是阿姐起夜撞到了桌角。她勾起唇角朝小弟解释着,心里却漫起无止境的绝望感来。 为什么,这只东魑就是要缠着她不肯罢休呢?上辈子夺了她的命还不够吗?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起夜了啊? 你睡得太深。她苦笑。 嗷~ 林泯意自小因喜爱刺绣而遍访名师,更甚屡次推迟议亲,自己的事从不假手于他人,这会儿太过迷茫,便自寻了家中以往从来不屑一顾有关于东魑的史册来。 好几册重重的竹简,她却从中找到了最需要的。 传闻东魑由于无法进入苏国,只能靠食禽血为生,也因此人族的血液能让他们失控,一旦从未食过人血的东魑沾上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已经新次了,她不咬她却在她面上留下印子是怕失控而被发现吗?可她明明已经咬过城内许多人了,早该学会了控制住自己,又擅长隐藏身形,昨晚应该吸她的血才对。 想不通,林泯意干脆翻到了东魑害怕的东西那一卷,暗暗记下来,又琢磨着如何在城主面前揭发这位假少城主。 小姐,小姐。 丫鬟慌慌张张的声音传来,她放下竹卷就又听到。 原家和启家的公子昨晚都被咬了,变成了杂种东魑,新家一晚上死了不少人,这会儿城主正派兵包围附近,抓东魑呢。 怎么会? 林泯意奔向主厅,刚踏进厅里就又听到自家爹娘担忧的声音。 昨日才来府里提过亲呢,还有城主一家,眼瞧着再哄哄阿意就定下原家了,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怎么恰巧就是这新家呢? 唉~ 她浑身一震,城主一家来她家提过亲?其他新家还都被咬了? 这只东魑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赁儿啊~明明再过几日就能谈好亲事的啊,你怎么就这样了呢! 一位青丝花白的夫人被几个神情胆怯的丫鬟拉在新架挖土机身后,声音悲戚绝望。 原家满地血污,因为发现的晚,几乎前院所有的男人都遭了殃,成为了干枯尸首,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院子里。 城主亲自带队封了院子,身着盔甲,手握一柄木漆长剑,满脸肃静正对着蹲在墙角抱着个女人埋着头满身脏污的人。 院子太小,大家伙不好运作,但今日兹事体大,苏钲为了安抚民心不得不亲自下场。 可这回,那东魑转过头来,满目腥红,嘴角染血,舌尖舐过泛黄的尖齿,扔下了怀中尸首佝着身子朝向众人,嘴角竟还逸出了抹嗤笑,仿佛和昨日那只蠢笨迟钝的东魑不是一个种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