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身体泛着虚弱,常青说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大致意思却能明了:殿下知道你想要皇位,他没想和你争,他本来,本来 常青眼里的光逐渐熄灭,慢慢无力地垂下脑袋,口中低喃着:他本来说,要带我去江南去游历天下 尚喜早早就让周围兵卫退下了,毕竟是皇室隐秘,还是别让外人听了。 而慕襄也没打断常青,只是在他收尾的时候道:这么说,孤还得感谢你家殿下? 常青眼神越见黯淡,慕襄顿了良久,嗤笑一声:那你家殿下这会儿该后悔才是,当初就该让慕淮河掐死孤。 那如今便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临了,慕襄瞥了一眼常青手上因为环境太差致使的皮肤病,转过身:找人给他洗洗,太臭了。 喏。 牢狱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慕襄站在廊檐下,望着忽如其来的大雨发着呆。 他倒没有因为常青的那些话生出什么愧疚,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不必做出什么悔意姿态。 本来没什么感情的两兄弟,慕钰如何对他他都不会怨,只是会报复回去而已,如今得知慕钰对他如何好,他自也不会心有触动就去感激。 他若是能动之以情便能打动的人,就不会发生今日的局面。 他留着慕钰,不杀常青,就算将来放了二人,也绝不会是因为心软。 陛下 你说孤在他眼中,是个怎样的人? 尚喜撑开伞,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慕襄口中的他是指国师。 依奴才拙见,国师大人十分欣赏陛下尚喜斟酌了两秒,继续道,也十分信任陛下。 慕襄瞥了他一眼:你倒是会挑哄人的说。 尚喜干笑了笑,安抚道:国师大人或许只是去处理要事,时候到了,也就回来了。 他不会回来了。慕襄瞥了尚喜一眼,拿过他手中的纸伞走向雨中,你再去找一把。 尚喜傻眼地站在原地,这去哪找?好在他们有随行护卫,只能憋屈地找了个人团在一起迈向雨中。 回到养心殿中,慕襄批了会儿折子,但因心思不在其中,没过一会儿便唤道:香香,过来。 他等了一会儿,一点声音都没有。 慕襄不由心中一跳,这只兔子虽然平日顽皮,但还算通人性,听到他唤声也会立刻过来,今日却半天不见兔影。 他唤来尚喜和宫人,却无人见到这只兔子。 慕襄匆匆迈入雨中,连伞都忘了打。 一直找到了尘封的未央宫中,慕襄看见那只灰色兔子趴在廊檐下不断地打着滚,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一把拎起香香的后颈:孤看你是活腻了。 香香蔫巴巴地叫了几声,不复平日里嚣张的样子。 慕襄微微蹙眉,转头道:传申卓墨。 半炷香后,申卓墨看着眼前的兔子沉默了半晌。 他堂堂皇帝专属御医,竟然沦落到给一只兔子诊治病情,古往今来当是第一遭。 陛下,依臣所看,它应当无事。 慕襄闻言一顿,便让申卓墨退下了。 他摸了摸香香柔顺的毛发,道:怎么,你也想他了? 香香叫了声,或许是应了。 那日,慕襄将那枚玉佩重新戴到脖子上,并在未央宫里留了一夜,无人明其缘由。 【史册有记,襄帝上位,遂囚国师无果,后其离去,襄帝于朝旭十二年六月二十踏入尘封之未央,一宿未出,翌日宣及未央宫解封,再无言笑。】 群龙宴会开宴那天,其余国都也都派来了代表,一时间整个京城热闹非凡,各色各样的人流涌动,拥挤的同时也暗藏危机。 如今大襄内心不齐,各国各有打算,本都想借机探明情况搞点事情,却没想到大襄当今圣上玩了一出让他们措手不及的戏码。 襄帝说是借群龙宴会广而告之,前太子慕钰谋逆之事已查明真相,非太子情之所愿,他本人也受逆臣挑拨,这才误会兄长。 遂及,襄帝释放前太子慕钰,恢复其皇室之子名分,且封其为禹王。 这一招打蒙了所有人,包括丞相宋晋。 宋晋匆匆踏入皇城,要要觐见,但却被告知陛下在和他臣商议国事,让宋晋稍后再来。 宋晋也没走,直接在御书房前等了半个时辰,才被慕襄召见。 陛下来这一出又是想做什么? 太傅来了正好。慕襄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让尚喜给他展示桌上的女子画像,大庆、属国、边罗都有和我大襄联姻之想,孤曾言要为先帝戴孝三年 他抚着一位较为清秀的女子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