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辛苦了。” 崔肃摇摇头:“倒也算不得什么辛苦,只是威州是你的封地,你不亲自前去,说不过。” 李安然笑道:“你先去,我收拾好了就走,只是不提前告知威州的官员我要去罢了。” 崔肃听她这么说,眉头微微皱起,顿时道:“殿下是打算微服私访不成?” “这是我的封地,我怎么来往,都是我的事吧?”李安然浅笑,“我不会先去威州州府,相反的,我打算花上一段时间,在威州附近先走上一遭。” 崔肃了然:“要知道文承翰被刺的缘由,也确实需要到南珠局一带,以及民间走访才是。那我与殿下,就兵分两路了。” 就在两人商谈的时候,一边伺候着的蓝情恭敬上前来,对着李安然和崔肃叠手行礼道:“殿下,荣枯上师来了。” 崔肃有些诧异:“他怎么来了?” 之前荣枯一直居住在李安然的府邸,有一部分御史看不惯,想要参上一本,崔肃不能阻止,却也不和他们一起闹。 后来出了辩法会的事情,才知道李安然是借着这把“利刃”修整大周佛宗的势力,皇帝也给荣枯赐下“师号”,可以说是将此人从皇家的角度高高捧着了。 而从此之后,荣枯上师也就搬出了宁王府,转入报恩寺之中开始着手默写经文和翻译失传的孤本。 李安然点点头,对蓝情道:“请他进来吧。” 蓝情浅笑:“喏。”说着,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崔肃趁着这个机会对李安然道:“你把他从西凉带回来,精心调-教了这么久,我怎么觉得他越发琢磨不透了?” 他和李安然当初在虎踞镇的时候就是差不多一块长大的,算是李安然“党羽”之中最早跟着她的那一批,后来李安然打西凉的时候,从西凉带回来这个高昌奴——崔肃第一眼便不太喜欢这个人,觉得他阴气森森,一派鹰视狼顾的模样。 李安然吃了一口栗子糕:“阿蓝他心思太重,性子又偏执,但对我是绝对忠诚的,你不用担心。” 毕竟……自己把他从奴隶坊中带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残缺之人心中会有痛苦和愤怒,也是理所当然的。 荣枯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李安然对面吃糕点的崔肃,便掐着佛珠对着崔肃单掌行礼:“见过这位贵人。” 李安然笑道:“这是崔肃崔子竹,於菟她夫君的兄长,官拜谏议大夫。” 崔肃只要不喷皇帝,对着别人也算是温和有礼,连忙回礼道:“崔某见过明惠莲花上师。” 荣枯听对方称呼自己的师号,自己先有些羞窘:“当不得,崔御史还是呼小僧为荣枯吧。” 崔肃便笑道:“荣枯上师。” 这其实不是崔肃第一次见荣枯了,之前他因为好奇也曾经去听过荣枯的俗讲,辩法会上他也在旁听之列,只觉得这位法师发辩严密,为人又谦和,让人很是舒适。 这人与人的气质是很难说的,要说漂亮,蓝情也是个美人,但是崔肃就是和他气场不和,荣枯则不一样,他周身气质恬淡温柔,就像是夏日荷塘里亭亭玉立的莲花一般,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也难怪宁王殿下这么喜爱他。 李安然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在报恩寺翻译经文吗?” 荣枯笑道:“经文中有些词在古佛国也不曾用了,小僧又寻不到合适的词汇才能做到信雅达,便先搁置下来,想四处寻寻灵感。”他顿了顿,又补充,“恰好前段时间做了些柿饼,栗糕和醋菘,想到殿下要远去威州,路上一定舟车劳顿,便给殿下送过来。” 他递过来的包裹并不大,里头只装了一瓶切碎了腌渍好的醋菘,还有用油纸包好的柿饼、栗糕,这些都是李安然的口味,就着这醋菘她能喝两碗米粥,拿来夹烙饼也是极好。 她笑道:“你这还真是费心了。” 荣枯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崔肃在边上道:“说到舟车劳顿,阿景的调派下来了,说是过两个月就要动身和使团一起出发去安南,虽然这差事是他自己求的,但是安南气候湿热,又多瘴毒,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带足了药。”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