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传说中的宋师兄啊。” “师兄瞧着,也不过十五六吧,竟是元婴境界了!” 宋院诸人用过早饭,纪辰前往神庙,随机抽取今日练习阵法对象。 卫平被孟河泽拉出仙官府“叙旧”。 宋仙官身边只剩混吃养伤的蔺飞鸢。 蔺飞鸢灵气使不上,却还摆着金丹强者的架子,理所应当地赶人: “动作快点,下一个下一个!” “这种修炼基础问题怎么不懂,来,我这儿有一本古籍,回去看完再来啊!” “下次还书?不用还,老子都背过了!要刻印?随便随便,快点走!” 冬日暖阳照着宋院青瓦,梅花枝上麻雀叽叽喳喳。 黄白相间的小花猫轻盈一跃,跳过墙头。 答疑散场时,宋潜机气定神闲。蔺飞鸢气得够呛,累得直喘。 宋潜机将窗台上的水仙花端出来晒太阳。 白花含苞而含香,翠叶细长而亭亭。 蔺飞鸢手痒,蹲在地上,伸出一根指头戳花苞,被宋潜机拍开。 “花苞娇嫩,莫乱动。” 蔺飞鸢嘟囔:“小气。” 他手指下移,改敲花盆。素净白瓷广口矮盆盛满清水,被敲得一声声脆响,像一首曲子。 宋潜机知道蔺飞鸢喜欢听曲唱戏,前世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住在“来春馆”隔壁。 后来几次逃亡,都住在歌楼戏园,或绸缎庄、裁缝铺附近。 蔺飞鸢敲了片刻,忽抬头看他: “宋潜机,我做这行生意,失手了,就算没人来救我,也该有人来杀我,生死由命。你不必……” 他想说你不必替我担着,出口变成:“不必给自己没事找事,我不领情。” 宋潜机没理,从厨房端出一碗药:“喝。” 蔺飞鸢一饮而尽。 药是好药,各种灵草不惜血本,入五脏化为灵气流。 也对,宋潜机不做刀尖舔血的生意,却从来不缺钱。 蔺飞鸢盯着碗底残留的黑色药渣,念念有词:“我还是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宋潜机问。 “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不会是庙里救苦救难的菩萨,割肉饲鹰以德报怨,看我作恶多端,就想下凡感化我吧?” 宋潜机微笑,夺过碗就走:“那我还不如去感化一只猪。” 蔺飞鸢竟没有发怒,反而一拍手: “说得对啊!猪还能宰了吃肉,我这种泥潭里的烂人,活该不得好死,你感化我有什么用?”他摸摸下巴,“你是不是有一位朋友,长得很像我,但他已经死了。” 宋潜机脚步一顿,摇头:“我没有朋友。” 蔺飞鸢不是前世的蔺飞鸢。所有他前世见过、杀过、有义或有仇的人,这辈子全都变了,只剩他一个人带着前世记忆。 蔺飞鸢又猜:“你想让我养好伤,替你杀人?直说,你想杀谁。” 宋潜机继续走:“杀人这种事,我没有假手于人的习惯。” 蔺飞鸢追上来 :“别指望我留在这破院子跟你种地!” 宋潜机心想开什么玩笑,这种美事还轮得到你。 直到他拿起锄头翻地,蔺飞鸢仍追在他身后,像梅花枝头的麻雀:“那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你非憋着不说,你不难受,我难受!” 宋潜机扬起一张禁言符。 蔺飞鸢直愣愣挺着脖子:“来贴,往这儿贴!不让人说话算什么,你看我还有手有脚!” 宋潜机心想,再不给这人找点事干,恐怕这一日都不得安宁。 “猎队送来的皮毛都在库房,你给我裁一件大氅吧。” “什么?”蔺飞鸢怒道,“你当我是你家裁缝?!” “不裁衣服,就跟我去挑种子。”宋潜机说,“我看你还有手有脚。” 片刻沉默。 “……库房怎么走?” 第106章 出门撑腰 仙官府后门, 背阴的狭长小巷,卫平被揪着领口压在墙上。 他抬起手背抹去嘴角血迹,用舌头顶了顶腮肉。 有两颗后牙松动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