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程梵疑惑:“你说。” 谢崇砚:“不可否认,你很有才华,但有些场合,还是要顾及别人的感受和脸面,纵使你不喜欢他,做人也是要圆滑一些,以免日后被小人嫉恨。” 项枝看见谢崇砚手中拿着红纸,朝他们走来。 听到谢崇砚的话,程梵神色渐渐变冷:“你觉得,我那样对姓马的,只是为了显示自己?” 谢崇砚:“理解了半分。” 寒意抵达眼底,程梵绷着脸,语气染上几分傲气:“他那种人,还不配我那样做。既然你看不惯我,以后我们尽量避免交流。” 谢崇砚没料到程梵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眉心轻蹙:“成熟一些好么。” 还未说话,他的话被项枝打断。 “这件事我证明,不赖你小男朋友,是姓马的过分,也算出口恶气。” 项枝走来,三言两语解释完服务生的事情:“你我都看不上他,但也不能真驳他面子,可程梵的做法还是挺解恨的。” 两人说话时,程梵闷怨气愤地背对谢崇砚,胸腔不断起伏,从背影看,像只快要气炸的小河豚。 待项枝说完,他偏头瞪了眼谢崇砚,视线落在红纸上。他僵硬地迈步上前夺回谢崇砚手上的红纸,径直扔进垃圾桶。 “ 我回去了,你自己呆这里吧。” 第11章 程梵走路带风,紧抿着唇穿过众人,独自前行。 尽管项枝在身后唤了他两声,他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纵使谢崇砚不知道实情,但被误会这委屈他无法接受。 旁边的方裕臣等人瞧见这边发生争执,好奇走来。 项枝啧了声:“你不去哄?这里可是郊区,他自己回去行么。” 谢崇砚黝黑的视线落在垃圾桶中的红纸上,顿了顿脚步,快速朝着程梵离开的方向追去。 梨御的路线错综复杂,因整体傍山修建,有许多村落的庭院,程梵恼着火,方向感丢失,许久未走出去,干脆坐在一处庭院生闷气。 这座庭院还未正式接待客人,里面在施工,停这里歇息应该不会打扰其他客人的隐私,程梵这样想着。 雨水节气温度很低,这会儿山风拂来,程梵不禁裹紧衣服。 想起谢崇砚,心里那阵无名火蓦地涌上来,亏他还上心为谢崇砚写那么好寓意的心愿,就不应该多此一举。 程梵凝着眉眼,用力踢了下旁边的石头,攥着手掌心,眼眶微酸。 上一世,他被关在阁楼,几乎什么委屈都受过,来自欺负他的女佣阿雯,来自程安的冷嘲热讽,来自程母的避而不见,每每遇到委屈,他会发很大的脾气去宣泄心中不满。 可今天这点事,他觉得不至于让自己如此反常。 程梵想不通,又踢了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翻滚,缓慢停在昂贵的手工定制皮鞋边缘。 程梵抬起头瞥了一眼,眸子骤冷,板着脸起身准备离开。 谢崇砚伸臂拦住程梵,声音一贯清冷:“抱歉,是我不了解全貌,仓促评价,让你不舒服了。” 程梵仅有片刻微怔,随后语气高傲:“你太瞧得起你自己了。首先,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而且你的评价对我不重要。” 金丝眼镜下的一双桃花眼深邃复杂,却依然波澜不惊。谢崇砚低声道:“但我应该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所以不管你是否受到伤害,向你道歉是应该的程序。” 程梵转身,背冲着他:“那么道过歉了,你可以走了。” 谢崇砚:“如果你想回去,我派司机送你。” 程梵低头:“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程梵不知道正确的路线,闷头向前走着,谢崇砚知道庭院对面是未开采的深山,于是上前追随并轻而易举拉住程梵的胳膊。 “你别碰我。”程梵决绝抽开,因用力裹紧的外套被扯开,衣摆随着呼啸而过的山风飘起。 凌乱的发丝挡住视线,程梵的头发偏软,单薄的衣服下,略显无助。虽然语气嚣张,但像只无助的小兽,凶狠地展示利爪,保护那脆弱的软肋。 谢崇砚没有哄人的经验,只能讲道理,“对面是死路很危险,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派人送你下山好么。” 程梵偏过头:“我自己叫出租车。” 讲道理讲不通,令谢崇砚头疼。 他眯着眼,眉间带着些无奈:“先不说你是否能叫到出租车,等车上山,需要很久。” 程梵张了张嘴没说话,但态度依然强硬。 谢崇砚忽然发现,虽然他和程梵年龄相差不到六岁,但还是存在一定的沟通障碍。 或者,二十岁的男孩如程梵这样,生气时情绪都会这么猛烈,不会理性思考问题么? 山风越来越大,气温骤降。 山下的日落十分,在山上光线和温度明显不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