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顿了顿, 眉毛上挑:“小时候?不会是送给哪个小姑娘,哄人家的吧?” 谢崇砚解释:“项枝他们玩过家家,缺少婚礼的戒指, 管家给他妹妹编了一枚,我看见了。” 程梵:“记性这么好?” 谢崇砚:“理科生基本技能。” 程梵左手轻轻摩挲着无名指,敛起眼尾:“我明天可以戴着它上节目吗?” 谢崇砚:“应该可以。” 程梵再次伸出无名指, 专注望着:“谢崇砚, 你先公开和我的关系,又陪我上综艺。万一以后你再婚娶了新人,那个人因为这些事跟你生气怎么办?” 这个问题,谢崇砚沉默了。 程梵忽然意识到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件扫兴事的时机, 他似乎有点作。 但还是忍不住想听答案。 谢崇砚认真看他:“我做事一向讲究计划,从不做计划之外的事。你刚所说的事假设能实现, 那么我需要现在把它列在我未来的计划中。” 程梵继续看着他,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谢崇砚接着说:“我人生的计划,一共有两个。第一是找到我妈, 目前已经实现。第二, 就是把公司管理好, 实现自我价值。但是我最近, 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程梵蹙眉:“是?” 谢崇砚摸他头,语调平和:“想和你好好相处。” 程梵垂着眼, 轻轻低头。 谢崇砚:“因为有你,我不打算把你刚才的假设列在计划之内。” 程梵轻勾着唇:“花言巧语。”说完,轻轻躺在堆积颇久的桃花瓣上,背对谢崇砚,“我的计划有两个,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谢崇砚:“想知道。” 程梵说:“其一,就是买下新城的地,其二就是亲眼看着程家得到报应。” 谢崇砚:“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买新城的地呢?他目前的商业价值来看,没有太大的升值空间。” 程梵认真解释:“你信我,未来三年他绝对会寸土寸金。” 谢崇砚莞尔:“这就是你执着于他的理由?” 程梵其实不太想回答买地的初衷,但犹豫着还是说了。 “它升值后,我就有很多钱啊。就算离开你,也能过得很潇洒。” 谢崇砚脸上的笑容变淡:“原来是这样。” 晚上十一点,谢崇砚带程梵回去。工作人员们都相继睡了,屋里很安静。 程梵换好睡衣,钻进被子准备休息。他见谢崇砚在行李箱中找换洗的衣服,犹豫问:“谢崇砚,你今天睡哪里。” 谢崇砚抬头看了一眼沙发:“我睡沙发吧。” 程梵下床,为谢崇砚找了一套干净被褥,整齐铺在沙发上:“上面有些窄,委屈你了。” 谢崇砚:“没事。” 谢崇砚洗澡时,程梵闭着眼睛准备睡觉,却怎么也睡不着。感受着耳畔的拖鞋声,和浴室中弥漫的沐浴露味道,心脏跳得快了些。 大灯关闭,只留下一盏小夜灯。 谢崇砚怕刺到程梵眼睛,特意远在离他最远的位置。 墙上的钟表一针一针走着,有谢崇砚陪在身边,程梵比前几天安稳一些,渐渐入睡。 而谢崇砚靠在沙发前,身上盖着一层毯子,将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灯光调整到最暗,开始处理公司白天发来的文件。 凌晨两点,谢崇砚困倦地关上电脑,按了按太阳穴,开始浅眠。 床上的程梵似乎睡得不太踏实,手臂紧紧攥着床单,声音含糊不清。 他又陷入了那片黑暗,依旧是雪地上的女人,丑陋无比的恶魔,这个噩梦仿佛挥之不去的阴霾,始终纠缠着他。 失重感和恐惧感一层一层包裹着他,程梵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浑身冷汗。 周围亮着微弱的光,谢崇砚就睡在他的对面。他用手拂着脸颊的冷汗,颤着手掀开被角,不停望着谢崇砚。 来不及穿鞋,他赤脚朝沙发跑过去,站在一旁看着谢崇砚。他怕打扰对方,光着脚迟迟没有上前。 或许刚入睡不久,谢崇砚微微睁开眼睛,恍惚间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又清醒几分,他才辨别出是程梵站在那里。 “怎么了?”他坐起来,寻着微弱的光线打量着程梵,发现他光着脚没有穿鞋。“又做噩梦了?” 程梵垂着头:“嗯。” 谢崇砚掀开薄被,朝他伸手:“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