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这十年里她所认为的亲人,只是把她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这几个月,她用心对待的人,却将她误会—— 明明也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她为什么还会因为分手而难过。 是她自己提的啊,她有什么资格难过呢? 她想,肯定不是因为分手,肯定是因为外公。 沈砚第一次见桑晚这样哭,他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身体僵硬着,有一丢丢的无措。 很快,桑晚就不愿意再哭了,她倔强地把眼泪硬生生憋回去,不想让自己成为软弱的人。 眼泪这东西,最不值钱,最没用。 兄妹俩在江边坐了一会,之后沈砚的司机过来,将两人送回了沈家。 沈老爷子一早就睡了,隔天早上起来,知道昨晚已经桑晚回来,就特意让秦姨准备了一些桑晚喜欢吃的东西。 早晨的日光倾泻进餐厅,沈砚和老爷子各坐在餐桌边用餐。 沈砚注意到今天的早餐差不多都是平时桑晚喜欢的,不由得看向自己外公。 老人沉着张脸,似乎在故意表示这与他无关。 “小晚应该不会下来吃早餐,她昨夜喝了很多酒,估计会睡到中午。” 老爷子的表情明显动了动,很快就故意僵着:“她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沈砚:“心情不好。” 老爷子没再说什么,朝秦姨挥了挥手,然后说:“煮点醒酒汤,等她醒了送上去。” 秦姨应下,马上就去办了。 沈砚见外公还是关心桑晚的,不免说道:“让小晚结婚的事,您再考虑一下吧。” “考虑什么,我是在为她好!”老爷子仍是不改口。 “但是小晚不愿意,您再为她好,她都不会感激。” 出门的时间已经到了,沈砚扫一眼手腕处的表,表情沉静:“在这个家里,有我听您的安排就够了。” “放过小晚吧。” 老爷子似乎有所动容,他想起几年前的沈砚,在婚事确定下来后,曾那么痛苦地问他:“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价吗?” 他们沈家,子孙福薄,只有沈砚和桑晚这两个孩子。 沈家的重担必须交到沈砚肩上,老爷子一直知道,沈砚为此到底付出了什么。 这几年,沈砚没有辜负他的嘱托,接下担子后把公司发展的很好,可是…… 他好像再没见这个孩子笑过。 沈砚离了席,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桑晚一直睡到下午。 睡醒之后,发现自己在沈家。 大概是昨晚喝懵了,糊里糊涂就跟沈砚回了这。 现在清醒了,反而更怀念醉酒的状态。 脑子沉重,就不用想很多东西。 桑晚对着手机发了很久的呆,甚至还去黑名单里看望了一下刚进去的那个微信头像,几番犹豫下来,还是把他留在了里面。 算了。 都分手了。 下一个更乖。 见窗外阳光这么好,桑晚觉得,有件事必须得办。 于是她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桑晚出门前,碰上在庭院里和秦姨一起研究花草的外公。 两人隔着距离对视一会,几秒的僵持,桑晚绕过他们,径直出了门。 秦姨试图缓和老爷子和桑晚的关系,说道:“小姐脾气有时是有些倔,不会主动示好,但她心里肯定是希望和您和好的。” 老爷子沉默着,仿佛没听见,继续摆弄花草。 秦姨无奈摇头。 其实,她和沈砚都不知道那天他们到底吵了些什么,大概都以为他们只是因为婚事而起争执。 - 桑晚这趟出门,是去见闻嘉逸。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