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灵便?后面客栈老板说他死了,你们可曾亲眼见尸首?” 刘春兰点头,又仔细回忆了下,“当时高快腿好像有些晕,对了,跑出去几步好像还干呕了几声,不过瞧着好像没什么大碍。” 确认没有遗漏,刘春兰才继续说:“至于尸首,民妇没见,是外子随那老板去的客栈,回来与民妇说,确实有一具男人的尸首。” 马冰仔细问了那高快腿的情况,对谢钰道:“可能是脑中有瘀血,严重的话确实可能丧命。不过具体情况最好还是请张仵作一并去验尸,看有没有其他致命伤。” 毕竟那高快腿并不是在刘春兰家当场死亡,中间又去了其他地方,隔了那么多天。 万一当时的磕碰并不致命,而是另有死因,或是那客栈老板听了高快腿几句抱怨,又见他带了那些个财物,一时起了杀心,故意栽赃嫁祸也未可知…… 谢钰点点头,当即点了人来,“先去带二喜回来问话,确定那客栈位置。” 衙役领命而去。 谢钰又问刘春兰,“你男人是否确定那尸首就是高快腿?可曾细细看过面容,确定已死?” 刘春兰一愣,“这……” 她还真没细细问过。 当时本来就怕得慌了神,又见自家男人说确实有个死尸,她就本能地觉得肯定错不了,哪里还有余力想别的? 而且自那之后,高快腿也确实没再来过,可不就对上死了么? 第112章 你说谎 谢钰这话不光问懵了刘春兰,就连马冰也是一怔。 她再一次意识到破案这种事确实不是谁都做得来的。 如果让她去追杀某个人,毫不客气地说,放眼整个开封府衙鲜有敌手; 可若让她追查某人之死,还真不太行。 就好像这消失的高快腿。 刘春兰听丈夫二喜说高快腿死了,就认定他死了,而马冰自己听刘春兰说高快腿死了,也就没有再怀疑。 何其相似。 但细细想来,其中颇有可操作之处。 头一个,虽然可能性不高,但二喜是否传达了错误讯息? 他只是个普通的老实人,恐怕也没有胆子真正细致观察,所以,当初他看见的那具尸体到底是不是真的高快腿? 甚至,那是不是一具尸体? 第二,也是最恶劣的一种可能,整件事情中,二喜是否真的与妻子站在同一阵线? 就目前的线索看来,这些其实都有可能。 但马冰却下意识忽略了。 再回到死不死的问题上。 刘春兰那一脚,是否足够致死? 按理说,只要力道够大,是可以在不见血的情况下杀人的。 但刘春兰只是个寻常妇人,即便惊恐之下,真有那样的力气吗? 还有,根据她的说法,当时高快腿既没有站立不稳,也没有立刻呕吐,只是有些晕眩,可见情况并不算特别严重。 他甚至还挑着货担顺利出城,入住了城外的客栈,又跟老板抱怨…… 等待衙役提二喜回来的过程中,马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谢钰点头,“我在禁军中历练时,也曾见军士比武或打球时撞到头部,出现你说的症状。有的休养几日、几十日就恢复如初,有的却会忘记许多事情,甚至肢体不听使唤,却无一人死亡。” 马冰说:“其实严格来说,确实有致死的可能,现在见不到伤者,我们也不敢一定断言高快腿不会因此丧命。” 说话间,二喜到了。 他的身材不算高大,因为经常要去码头带人装运粮食,皮肤晒得黝黑,两只眼睛很大,很清澈。 听说是高快腿的事,二喜一咬牙,竟梗着脖子道:“回大人的话,是草民杀的!” 谢钰和马冰对视一眼,对这个男人又是钦佩,又是无奈。 他或许算不得完全意义上的好百姓,但确实是个好丈夫。 “你确定?” 二喜不敢抬头,“是,那日草民家去,正撞见那高快腿轻薄内子,一怒之下就踢了他一脚,他撞到头,就死了。” “那尸体呢?”谢钰问。 二喜一愣,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这头回进衙门,没得经验。来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这个细节。 若说高快腿当场就死了,那尸体去哪儿了? 可若说去到客栈才死的,岂不又牵累了那老板? 谢钰早就看出他在撒谎,当即将惊堂木一拍,“说!” 二喜吓了一哆嗦,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只好老实道:“当时,当时他又活了,有些怕,就跑了。结果出城后就死在客栈里,那客栈老板来告诉了小人,小人不敢投案自首,就,就给了他银子,请他处置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