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血缘是一种无法逾越的障碍吗? 她还以为她与冯竞的关系,最近好了那么一点点呢。 似乎是自欺欺人了。 看来今天她要在众人面前丢大糗。 信誓旦旦地要把冯竞带走,最后冯竞却没有选择跟她走,周围大概马上就会传开,她这个后妈待人不好吧,所以冯竞才会不选她。 她其实没有想过冯竞不会跟她走的,她没有做这个准备。 她在冯竞放手的那一刻,感觉之前蓄着的那股气一下子就散了,整个人站都站不稳。 就这样吧,终究只是她一个人做了笑话。 短短三秒钟,严亦思已经在心里社死无数次,脸上已经红透,提前为社死做铺垫。 冯竞没有看见身后严亦思的神情,他只是向前走了一步,走到小姨面前,说:“我跟我妈回去了。” 说完,冯竞转过头,拉起严亦思的胳膊。 严亦思:? 严亦思站着没动。 冯竞疑惑地扯了扯她的衣袖,“你怎么了?” 严亦思回过神,面无表情:“你下次说话说快一点,成吗?” 吓死她了! 年纪大了,受不了这种反转好吗! 严亦思嘴上虽然不满,双手还是挺诚实地去扶着冯竞。 走之前,她还特意瞟了一眼他小姨的神情。 他小姨整张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当场和她撕打起来。 但没办法,是他小姨自己让冯竞选的,冯竞选了她这个后妈都不选他亲小姨,他小姨怕是要被气死。 严亦思召唤了身边的冯惠,扶着冯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冯竞伤的是右脚,严亦思扶着他,一跛一跛地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才走一百来米,严亦思看了看天色,觉得这么走下去不是个事。 她把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来,递给冯惠:“你回家一趟,把自行车骑过来,骑到王医生家里哈。” 说完,严亦思拍了拍自己的背,示意冯竞趴上去。 冯竞直摆手,“我绝对不会上去,我要自己走回去。”说完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你这样,走到天黑你都走不回去。”严亦思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 冯竞抽出胳膊,反应很激烈,说什么也不肯让严亦思背他。 严亦思想了一会儿,抱臂望着他:“你不会是害羞吧?” 冯竞想也没想地否认:“没有。” 刚否认完,两只耳朵蹭的一下全红了。 严亦思想笑,忍住,故意说:“你别否认了,你就是害羞,你耳朵都红了。”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让我背?” “我敢!” 冯竞就这样被骗上了背。 严亦思在心里忍不住笑起来,果然,激将法永远是最管用的。 严亦思背着冯竞,朝王医生家里走去。 王医生就住在这附近,是远近闻名的医生,比其他乡村里的医生的医术要高明一点点。 “咱们不是回家吗?为什么要去王医生家?”冯竞在背上问。 “你那脚底上的布又不是纱布,不干不净的,给你这么包扎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而且你脚底下到底多长一条口子我也不知道,去王医生家里让他看看,给你伤口消消毒。” “没事,我都止血了,现在也不流血,等过两天就会好了,咱们先回家。” “不行,万一没处理好,以后留疤了呢?或者感染了,以后落下什么小毛病呢?” 冯竞听了,没有吭声。 以前他哪里受伤了,流血了,都是用手掌按着,等不出血了再松开。 小时候糙习惯了,所以他脚底被镰刀割破,他小姨给他用布条缠上的时候,他觉得没什么问题,用布条缠上已经很讲究了。 “哪有这么娇气,我以前也没少流血,要是随随便便都能感染,那我可能一身的毛病了。”冯竞说。 “以前是以前,你在我跟前,你就得好好包扎。”严亦思的语气很是坚定。 冯竞把眸子一垂,哼了一声:“穷讲究。” 语气是不满的语气,嘴角却在无人窥见的角落肆意上扬。 王医生的家离得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王医生的家实在不像个诊所,病人都是想坐哪里就坐哪里,毫无秩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