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错处。 聂青禾吃过饭,正想趁热打铁呢,她想写个价码牌,把梳妆打扮的价格明码标价,看起来会很正式。 梳头五个钱起步,按照发型的复杂程度分为三档,五个钱,八个钱,十五个钱。 如果是非常正式的梳妆插戴,那就要十五个钱起步。 比如那种需要配合假发髻的牡丹髻,插戴十几样,还有配合金银丝髻的,那都是非常隆重的场合才会装扮的,能戴得起全套头面的,花两百个钱插戴也是乐意的。不过,目前这种贵妇人是绝对不会来找她插戴的,她之所以标在那里只是为了宣告自己会这个。 如果还需要化妆,那就另外再加五个钱。 一开始是为了打开场面,薄利多销,等积累了客户,忙碌起来以后就会提价。 像化妆,到时候二十个钱打底的,不可能五个钱这么便宜,毕竟还有胭脂水粉等材料的消耗呢。而且普通人不会想来化妆,基本都是出嫁或者有特殊场合很隆重的场合,花二十个钱化妆那是相当值得的。 她拟定了好些个发髻的名字,除了桃尖顶髻、鹅胆心髻、双飞燕髻,还有牡丹髻、百合髻、福禄髻、同心髻、飞凤髻、凌虚髻、飞仙髻等等。 她计划着以后慢慢把发髻示意图也画上,挂在店里既可以当装潢也能当展示。 当她让来顺搬来笔墨纸砚以后,刚想动笔,就听到柜台后面一声冷哼。 这下子可提醒她了,她一入迷,差点自己提笔就写呢。 她扭头朝林二掌柜笑了笑,林二掌柜正要揪她小辫子说她浪费笔墨纸呢,结果就对上聂青禾那清丽甜美的笑容。 他忙不迭扭头,捂着嘴咳咳掩饰自己的尴尬。 聂青禾:“林掌柜,帮个忙呗,写几个价码牌。” 林二掌柜虽然心里对她不满,却也没拒绝,反而昂首挺胸地走出来,摆足了架势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价码牌。 聂青禾笑道:“林掌柜看着严肃,这字写得倒是潇洒不拘谨。” 林二掌柜:你这是在讽刺我? 下面聂青禾报了发髻的名字,让他帮忙写,林二掌柜就写了非常正式的楷书,板板正正,甚至还故意有点束手束脚。 他乜斜了聂青禾一眼,胡子翘起来,得意得很:我看你再说。 聂青禾笑了笑,“林掌柜真是好笔力,下面这些字写给妇人们看的,她们大多不识字,但是会看图。掌柜写得圆润温柔,没有锋利的笔锋,很符合妇人们的心思,掌柜家的娘子肯定长夸掌故是个体贴的人。” 林二掌柜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骄傲得很,可不呢,他娘子可满意他了,整天说他性子好,会疼人儿。 哎,等等,小丫头咋知道的? 他狐疑地看了聂青禾一眼,聂青禾已经招呼来顺去找个板子粘起来,挂到外面去吸引顾客注意。 林二掌柜还有些不屑,你个小丫头就想挂牌做生意?别挂出去十天半个月的没人来,晚上回去跟老婆说说,让她带几个妇女过来捧捧场。 免得丢人! 这边来顺刚把“云鬓凤钗,梳头插戴”的牌子放到外面去,就有模样娟秀的妇人上前来念,念完抬脚进了铺子,好奇地询问怎么个梳头插戴法,她想试试看。 聂青禾看她一头乌发黑压压的相当漂亮,却胡乱地盘在脑后,没有戴装饰发钗,只插着根普通的银簪,但是耳朵上戴着两个金镶玉的坠子,穿着杭绸夏衫,扎花白绫裙子,脚上是翘头厚底的绣花鞋,显然是个家境不错的妇女。 她简单给妇人介绍一下这项服务,寒暄几句,知道对方人称洛娘子。 洛娘子大大方方地往绣凳上一坐,“来吧,随便给我梳个头,再插戴几样。” 让小厮把轻便的双层屏风挪过来,以免客人被人看见不自在。 来顺按照柳掌柜的安排,又把胭脂水粉以及桂花头油、刨花水等都用托盘送过来备着,回头还要抬一个博古架过来放工具,抬一张老榆木的案桌当梳妆台,再摆放几个时兴的梳妆匣子,既能用还能卖。 聂青禾观察洛娘子气质娴静温雅,看着倒像是读书人家出来的。梳头的时候她发现洛娘子头发清爽干净,没有头皮屑,头发也不油,说明她洗头勤快,还说明她家境真的不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