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说了“喜欢你的聂青禾死了”那样的狠话,吓到他了。 最后聂父就陪他去街上住客栈,看他安顿下才回家,又担心宋清远淋了雨会不会感冒伤寒。 回到家孩子们已经睡下,只有聂母在东间等他,还给他留着饭菜。 他就把遇到宋清远的事儿说了一下,问聂母咋回事。聂母就把亲事作罢的决定和他说了,还说这是闺女的意思。 聂父一时转不过弯儿来,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儿让闺女生气,也许是误会,说开了就好。 聂母不想大晚上的和他争论,就让他赶紧洗手吃饭。 聂父也因为白天累,晚上又遇到宋清远多耽搁半天,实在是困乏了,吃完饭洗脚的时候洗着洗着就睡了。 今早他又想起那事儿,就跟聂母嘀咕。 聂母:“行啦,你别多心了,他宋家对咱青禾啥样,你看不见?那天咱青禾那惨样儿你忘了?怎么宋清远跟你说几句好话,你就又心疼人家了?” 聂父小声道:“我也不是心疼他,我当然是心疼自己闺女。那以前俩人儿好得跟什么似的,八/九岁就给清远做衣服,怎么现在突然就不喜欢了?” 聂母:“那你得问他娘还有大姑了。长辈不乐意这门亲事,觉得咱们拖他后腿,咱们还能把闺女送去受磋磨?就算现在成了,那以后他中了举甚至当了官老爷,还能看上咱家?到时候再为了攀高枝娶一房能帮衬的媳妇,不得找借口休了咱闺女?那咱闺女的性子,还能活?” 聂父一听打了个激灵,“是不行。就是……怎么也等大哥回来再商量。” 聂母道:“你不用操心啦。我和你说,这事儿宋清远回去和他娘商量,要是他娘稀罕咱闺女,会上门来解释,讨好青禾。要她不乐意呢,这事儿就当不知道,不但平时不会来,只要宋大哥不在家,那以后逢年过节八成也病着不会和咱们见面的,不信你看着吧。” 聂父声音更低了,“她身体是不好,总病歪歪的。” 聂母哼了一声,懒得说她了。反正青禾把宋清远放下了,这事儿就拉倒,别说宋母对聂家不满意,就算是满意得不行,她也不会再同意了。“你就干活儿赚钱吧,管那么多呢。孩子大了,也该有自己想法。咱青禾那么聪明能干,赚那么多钱,大掌柜几个都夸个不住,难道还想不明白这么点小事儿?” 自从聂青禾不再喜欢宋清远又赚大钱以后,聂母都跟着扬眉吐气,在聂父跟前腰杆子也硬起来。尤其小儿子读书,聂父拿不出学费,是聂青禾拿回来的银子,聂父自己都觉得矮了一头,在家里也不自觉地就少独断了。 聂父想想也是,现在铺子里谁说起闺女不是竖大拇指?当然,那些说酸话,说抛头露面什么的,他自动忽略掉,钱掌柜都说他们那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看爹也没二话,聂青禾放了心,宋家886。 聂父还记挂着客栈的宋清远,不知道他会不会生病,草草吃两口饭拿着个馍就走了。 这时候堂姐也起来,她便起身穿衣。 聂红花和小力也被尿憋醒了,纷纷跳下炕跑出去抢茅房。聂小力人小腿短,现在断然抢不过9岁的聂红花,他就迷瞪着眼睛对着茅房旁边一棵小腿粗的枣树嘘嘘,顺便施肥了。 屋里堂姐起来,从挎包里把昨天从绣衣楼带回来的一些碎布片倒在炕上,想给聂小力拚个肚兜穿着睡觉。 聂青禾:“姐,你别费眼睛了。这么小的布片留着打袼褙纳鞋底吧,要做衣服那里不是有布嘛,你想做什么就做。” 堂姐:“那可是宋家送来给宋秀才做衣裳的,我们怎么好乱用?” 聂青禾:“这布是我的了。他们以前让我做了那么些衣裳,我也懒得和他们算账,就用布抵押工钱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