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根头发用纸巾包好,走了出去。 来的时侯,他大步流星,回的时侯,步履匆忙又显得有些零乱,冷着脸,眼神空洞。 司机坐在车里,见他出来,赶紧撑伞来接他,沈孟青却把手一伸:“钥匙。” 司机愣了一下,才知道沈孟青是问他要车钥匙,忙说:“钥匙在车里。” 沈孟青便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室,点火加油,车子顿时象箭一样弹了出去,留下司机一脸愕然站在雨里。 沈孟青一路急驰,飞快的超着车,可是看到红灯,他居然也耐着性子踩了刹车。 灯一变绿,车子就跟飞了起来似的,弄得旁边车道的车都纷纷避让,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撞上去。可沈孟青还嫌不够快,他恨不得一下秒就到了家门口。 大雨哗哗落下,象天破了个大洞,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因为视线不好,所有的车子都小心翼翼减慢速度,只有他,一路飞驰。 终于,路的尽头拐弯就到了家门口,他把油门踩到底,在风雨中肆虐狂奔,正好有一辆车迎面开来,见他这阵式,直接停在原地不敢走,待他刷一下过去,才骂骂咧咧的按着喇叭踩油门起步。 拐了弯,沈孟青一脚急刹把车停住,那样快的速度突然停下来,他被惯力推得往前撞了一下。方向盘抵着胸口,可是一点也不疼,因为他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今天在山上的时侯,他还决定原谅薜惜雨,毕竟是她把苏思琪带到这个世上来的。可现在,他恨她,恨不得把她从坟墓里拖出来暴打一顿,为什么死了还不安生?为什么要用这样的谎言来骗沈铭儒?为什么一定要拆散他们?为什么?倒底是为什么? 他狠狠的打了几下方向盘,激起连连喇叭声,似乎在同这漫天风雨比试高低。 最后他趴在方向盘上,无力的垂着头,闭上眼睛。他告诉自己,这个时侯不能乱,千万不能乱,他得把事情弄清楚,他要用事实来戳破薜惜雨的谎言。 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把手机拿出来给沈贝儿打电话。 一接通他立刻说:“如果边上有人,立刻挂掉说打错了,马上回到房间打来给我。” 沈贝儿愣了一下,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象是自言自语:“什么王丽丽,打错了吧。” 苏思琪说:“打错了挂了就是,不用理那么多。” 沈贝儿点点头,“姐,我有点累,想上去躺会,吃饭再叫我。” “好,你去吧。”苏思琪心疼的看着妹妹,毕竟是薜惜雨的葬礼,沈贝儿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让她一个人呆着也好。 沈贝儿快步上了楼,心里却是纳闷,沈孟青怎么这样奇怪?他打电话回来连苏思琪也不能告诉吗?不过她向来听哥哥的话,所以他说什么,她都照做。 回到房间,把门关好,沈贝儿坐在床边拔通了沈孟青的手机。 “哥,怎么啦?” “思琪在哪?” “她在楼下和爸爸在一起。” “好,你现在去她的卧房,把她的梳子悄悄拿出来给我。记住,不要动梳子上的任何东西。” 沈贝儿越发纳闷:“哥,你要姐姐的梳子做什么?” “你不用问那么多,悄悄拿出来给我就是,你出门右拐,我就在路边,”沈孟青吩咐她:“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更不要告诉思琪,记住了没有?” “好,我记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沈贝儿突然有些慌乱起来,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因为沈孟青的声音和语气都太奇怪了! 挂了电话,她吁了一口气,打开门很镇定的走出去,佣人们一般不上楼来,所以她很顺利的溜进了苏思琪的房间,在她的梳妆台上取走了梳子。 梳子上缠着几根零碎头发,她本想扯下来扔掉,记起沈孟青的话,又没动,找了个袋子把梳子装起来塞在自己包里。象做贼一样溜出来,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真跟做贼似的。紧张得她心砰砰直跳。 外面下着雨,她怎么找借口出去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