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此刻却觉得阮颂比起之前好像有哪变了。 但一下又说不上来,像是气质方面的。 身价的变化让他从不卑不亢,变成了不骄不躁,面对自己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也镇定从容。 而最最重要的,是尽管理智告诉顾屿洲他跟阮颂不可能,但感性上依旧控制不住被吸引。 并且他不觉得自己的这点心思能瞒过阮颂。 阮颂始终坦然,还和从前待他没什么分别,一双望向他眸子又直又亮:“怎么突然想着要请我吃饭?” 顾屿洲只是垂眸看了眼摆放在餐桌上的餐具,再抬眼和他对视时,已然整理好一切私人情绪,口吻平和说:“我这边没有任钦鸣的《黑村》那么赶,看中的是质量,不是时间,所以如果你觉得刚下综艺就进组有点累,可以跟我申请休息两天。” 阮颂既好笑又觉得不可思议:“就为这啊?我真就没见过你这么讲人性的出品兼制片人,三五不时还会关心一下员工的身体。” 顾屿洲张嘴,再次把险些脱口而出的“只是你而已”咽回去:“我不知道国内其他制片人是什么路数,但我一贯的工作方式就是如此,扫清‘障碍’才能得出最有利的成果。” 所以之前阮颂关于袁印海的事他也愿意帮。 阮颂好了,他的项目也能好。 也许换做别的人会觉得麻烦,但这点帮助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阮颂中肯笑笑:“给你打工还是香。不过我不用休息,事情不做完,有个东西一直膈应在我心里,休息也休息不好。” 但顾屿洲提前见他,除了这个原因,其实还有一个。 “那你对薪资报酬有想法吗?” “嗯?”阮颂懵了一下。 顾屿洲解释:“就是关于我们现在这个ip项目给到你的报酬,会不会觉得太少了。” 阮颂更懵了:“……报酬不是之前已经提前签好合同了都,我现在再觉得少有什么用?” 顾屿洲:“有用,因为以你现在的身价,我们之前合同上签订的数额肯定是远远不够的,为了确保你不会因为对报酬不满,无法全身心投入,分神给其他项目,其实我更愿意你现在对我坐地起价。” 毕竟此一时彼一时,都是非常自然而然且符合人性的推演。 只是如果有一百个制片人碰到阮颂这种情况,估计至少九十九个都会暗自窃喜自己占到了便宜。 唯独顾屿洲不一样。 阮颂望向他,心情忽然复杂:“之前我还总觉得你年纪小,想法简单很多事都不懂,但现在看看好像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之前接触得时间短。” 顾屿洲说着只觉嗓子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苦涩,再次上涌。 显而易见,谁都知道要日久才能见“人心”,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想要了解,当然需要时间相处。 如果他再长个几岁,如果跟阮颂当高中同学的是他,不是任钦鸣…… 问题就在于没有如果。 阮颂也丝毫没察觉他心中百转千回般:“我对薪资没想法,就按之前合同上签的来就行了,你能在我出名以前发现我,认定我有两把刷子,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少拿一点不过分。” 何况就算按照之前的标准,阮颂也觉得顾屿洲给他开的不少。 … 一顿午餐宾主尽欢。 顾屿洲绅士在最后询问了阮颂合不合口味。 阮颂终于没再揣着明白装糊涂,直言玩笑:“难道背调还会特地写我的饮食偏好吗,还是看综艺看的?” 顾屿洲正想坦白自己的确看了综艺,阮颂放在餐桌上的手机便响了。 一眼就能看见来电显示上清晰写着的三个大字,“任钦鸣”。 顾屿洲没说什么,只是表示自己去上个厕所,把空间留给他。 阮颂也没跟他客气,径直坐在位置上接通了电话。 他以为对面说话的肯定会是任钦鸣。 结果传来的声音却是谢岭烯,一如既往地笑吟吟:“阮老师中午好啊,午餐吃啥了,吃的开心吗?” 阮颂听这话音就知道有事,眉梢一挑并不回答:“任钦鸣呢?你干嘛拿他手机打我电话。” 谢岭烯乐不可支:“我也不想啊,谁叫某人脸皮薄,想查岗又不好意思,剧组都快被翻掉的醋坛子淹了,王导特派我来治理一下。” 阮颂前后语境一联系就明白他们多半是知道自己跟顾屿洲出来吃饭了,没好气道:“你让任钦鸣接电话。” 之前关于顾屿洲的问题,他们不都讨论过好几轮了怎么还能吃上飞醋。 结果某人接过电话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让阮颂气不起来。 像是自知理亏,觉得惭愧却又克制不住似的哑着嗓子在那头喊:“颂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