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眼中泛出软糯心善的泪光来:“是啊,姑娘,都怪我不看路,才害你失仪。你要是这样回去,我肯定不会原谅自己。” 朱毓秀看着面前这对漂亮得过分的兄妹,相信他们确实不差一身衣服的钱了。盛情之下,朱毓秀也不好意思推辞,只能答应:“好吧。有劳二位了。” 王言卿就近找了家可以换衣的成衣店,让朱毓秀挑喜欢的款式。朱毓秀指了身价钱便宜的,王言卿看到后没说什么,只是问店家有没有空房间,先让朱毓秀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他们进的这家店规模中等,有专门供给女客更衣的房间。老仆是男人,不方便跟进去,王言卿见状自然而然说道:“我陪这位姑娘进去换衣服吧。” 朱毓秀其实想说不用,但王言卿却按住她的手,说:“出门在外,结伴放心一点。”朱毓秀一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个女子进内室更衣。陆珩淡淡朝里面瞥了眼,尽显一个好哥哥的风度,替妹妹和朱毓秀结账。 陆珩并没有和老仆攀谈,陌路相逢,一见面就热情结交才是可疑。与此同时,王言卿和朱毓秀进入内室,王言卿暗暗试了试门,确定无法打开后,猛不防逼近朱毓秀,用力捂住她的嘴。 朱毓秀正打算换衣服,忽然被身后袭击,都惊呆了。朱毓秀瞪大眼睛,里面流露出害怕和后悔,王言卿没空解释,单刀直入道:“朱小姐莫要害怕,我们是京城锦衣卫,奉皇上之命,来江南彻查朱大人之死。” 朱毓秀眼睛瞪得更大了,完全没法理解自己听到的事情。王言卿快速判断着她的表情,确定她没有敌意后,说道:“朱小姐,我不会加害于你。你不要出声,我就放开你。” 朱毓秀赶紧点头,王言卿看着她的眼睛,慢慢松手。朱毓秀果然没有大喊大叫,她用力吸气,等能自由呼吸后,朱毓秀戒备地盯着王言卿,小心翼翼问:“你们真的是奉皇上之命来的?” 王言卿直接拿出锦衣卫的令牌。这是陆珩昨日交到她手里的北镇抚司令牌,背后有卫所名字,做不得假。朱毓秀看到上面的“顺天府”字样,终于能放下心。 是北京来的人,可以信任。如果是来灭口的,没必要从京城千里迢迢赶过来。 王言卿见朱毓秀的神态冷静下来后,压低声音问:“朱小姐,现在可能有人盯着你们,我们没多少时间,长话短说。朱大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听到父亲,朱毓秀眼睛湿了,咬着牙道:“父亲是被逼无路,只能以死证明清白。” 王言卿一听,忙问:“朱大人自尽之前,发生了什么?” 朱毓秀擦干净眼泪,将老仆带回来的消息重新给王言卿复述了一遍。原来,朝廷钦差到达后,朱纨十分重视,亲自陪杜汝祯去诏安调查,并且给杜汝祯展示了佛郎机人走私的证据、被佛郎机人鸟铳打伤的士兵等。朱纨自认问心无愧,他杀那佛罗人、倭人和那九十六个海盗,是因为他们实在太猖狂,必须用他们的脑袋来吓退蠢蠢欲动的效仿者。 杜汝祯当时一口应诺,回京后必会向皇上如实禀报。谁能知道,杜汝祯私底下收了主和派银两,回去就反咬一口,说朱纨擅杀。 朱纨听到朝廷要派钦差捉拿他回京后,悲愤不已。他出身寒门,不屑于那些巴结逢迎的营生,性子又臭,为官以来没结交到什么朋友。他连杜汝祯都说服不了,回了京,如何在口诛笔伐之下自辩呢? 朱纨怀着读书人的刚烈,宁折不屈,自己写了墓志和绝命词后,饮药自杀。他宁愿死,都不愿意背负官场强加给他的罪名。 朱毓秀说到后面哽咽不能语,王言卿听后深深叹息,然而现在并没有时间留给她们伤感,她们进来太久,店家已经派人来问了。王言卿朝外面喊了声快了,握紧朱毓秀的手,说:“朱小姐,时间不多,我们得走了。朱大人的书信、绝命词等遗物可还在?” 朱毓秀连连点头:“父亲的东西,我当然好好收着。” “好。”王言卿飞快道,“你先换上这身新衣服,之后,我们会以帮你洗衣为名,找时间造访朱宅。你回去后赶紧将朱大人的遗物收拾好,尤其是书信、名册等能证明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