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根本就不敢抬头,只抬了手胡乱抹了两把脸,也不看苏漫,只哑着声音笑道:“你今儿回来的倒是早,我还以为你要陪老夫人多说一会儿话呢。” 苏漫缓缓的在谢氏身侧坐了,从衣襟里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轻柔的替谢氏擦了擦脸,这才轻叹一声,道:“母亲若是难过,只管哭出来就是了,何苦连我都要瞒了。” 谢氏听了苏漫这话,眼泪却是不由自主的往下落:“你自幼就跟着老夫人同住,好容易在我身边多留几天,我怎么能整日在你跟前哭丧个脸。” 苏漫越发觉得谢氏过得不容易,她握了谢氏的手,真诚的说道:“如今父亲与大哥都不在府里,您若是连我都瞒了,还能跟谁说这些个贴心的话?” 谢氏闻言,似是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搂住苏漫,放声痛哭起来。 苏漫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能哭出来就是好的。 谢氏哭了好一会儿,终于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泪,苏漫则是从胭脂手里接过帕子,仔细的替她擦了脸。 谢氏哭得双眼红肿,苏漫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她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便垂了眼眸勉强笑道:“你祖母可还好,这一堆堆的事儿,怕是她老人家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苏漫将帕子递给胭脂,这才低声回道:“府里出了这么多的事儿,祖母又哪里能好得了。”她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三房被祖母罚了禁闭,庶务的事儿都交给了祖母手下得力的管事去打理了,至于那个崔婆子。” 苏漫顿了顿,眼中仍旧滑过了一丝恨意:“祖母做主,打了十板子,发卖了。” 谢氏听了脸上的神色却是没有什么变化,只低低的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苏漫却是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她看着谢氏歇下之后,便转身回了逸然斋。 逸然斋里,汤娘子有好几日没有见到过苏漫了,见到她回来连忙迎了过来,问道:“可算是见到你了,伯夫人怎么样了?” 苏漫却是不答她的话,只一味的盯着她看。 汤娘子被她盯得心里发毛,不由后退了两步,双手环胸摆出一副惧怕的模样,笑道:“你这般看着我作甚,莫不是对我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苏漫现在满心的火气,哪里有心情与她玩笑。她冷着脸没有回话,一把拽过汤娘子,将人拽进了屋中,并吩咐丫头在门外好好的守着。 汤娘子虽是有些吃惊,不过也是微微愣了一下就回过神来,随意的在西次间临窗的炕上坐了,笑着道:“说罢。” 苏漫也不拐弯抹角,径直说道:“那崔婆子是叫京城一个颇有名声的人牙子领走的,你可能将人悄悄的买过来?” 汤娘子一听,便知道苏漫是不打算放过那崔婆子的,微微挑了挑眉,道:“买自然是能买的,不过你买她回来作甚,总不能亲自出面打杀了她罢。” 苏漫却是冷哼了一声:“要我亲自出面,她可有那么大的脸面!” 汤娘子闻言也是笑:“既如此,这事儿你就交给我罢,我包你能够出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