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中? 天启皇帝和魏忠贤面面相觑。 魏忠贤下意识的道:“怎么可能,咱已在宫中该查的地方都查了啊。” 是啊…… 太子确实是走失了,这不会有错的。 仅凭这个判断,就说在宫中,这显然是极不合理的。 张静一看着天启皇帝,而后道:“其实,起初,臣确实有一个极大的误解,认为……或许这些贼人,有通天的本事,而且极为可怕,而且有这般的执行力,以及许多精干的人手,毕竟,凡事都有可能。而且,确实好像有人泅水的痕迹,理应是通过了护城河,溜去了宫外。” 张静一顿了顿,随即苦笑:“不过……臣却发现了一个蛛丝马迹。” 天启皇帝道:“什么蛛丝马迹。” 张静一道:“现在说这些……暂时没有意义,不如……就让臣在这大内,将太子找出来吧。只是,要在大内搜查,怕是需陛下恩准。” 天启皇帝此时见了一丝曙光,只是心里还是狐疑,这是一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但凡有一点机会,也要尝试的:“这里现在你说了算。” “很好。” 张静一点点头,随即道:“不知张顺何在?” “召张顺。” 张顺果然很快来了。 他显然一宿未睡,哈欠连连,一见到张静一,便立即打起了精神,张静一直接道:“今日当着陛下和我,就不必多礼了,交代的事办了没有。” 张顺道:“已经办了。” “那个人查的如何?” “一直都在盯着。”张顺道:“儿……奴婢一宿未睡呢。” 张静一听罢,道:“走,你带路。” 张顺再不犹豫了,随即领着人,匆匆抵达一处宫中的角落。 这里……却像是寻常宦官们的居所。 不少宦官在此出入,却猛见天启皇帝和魏忠贤几个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纷纷想来见礼。 天启皇帝像是驱赶苍蝇似的,将人驱散。 而后,张顺到了一处宅前,这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宅子,显然,只有非同一般的宦官,才能住在此,有的宦官很可怜,虽然割了自己,实际上却是七八个人挤在一起,睡着通铺。 “是这里?”张静一压低了声音。 张顺连连点头:“就是这里。” 张静一于是疾步上前。 手轻轻的搭在门上,见门后头拴着,于是,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猛地一脚踹门。 砰! 身为锦衣卫,踹门还是专业的。 这门顿时踹出了一个窟窿。 然后张静一的脚就伸进去了一只在屋里,人却留在外头,这一下子,脚却扭了。 张静一疼的眼泪都要出来。 好不容易,一旁的张顺搀扶着他,让他小心翼翼将脚伸出来。 而里头的人有了动静,口里道:“是谁?” 不过毕竟有了个窟窿,魏忠贤眼疾手快,手伸进窟窿里,拉开了门栓。 这门吱呀一声洞开。 里头的人声音颤抖:“你们……是谁……” 直到一行人进去,便发现一个宦官在此。 他趴在卧榻上,这房里一股古怪的酒气和药草的气息。 魏忠贤一看这个宦官,却是神宫监的掌司刘能。 掌司是神宫监的一个官职,不大不小,专门管理某一块的业务。 不过昨日他犯了错,居然敢饮酒,被张静一抓住了小辫子,魏忠贤大怒,让人打了他一顿。 现如今,他正趴在榻上哎哟哎哟的养伤呢。 一见到天启皇帝和魏忠贤几个进来,他吓的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奴婢……见过陛下……” 张静一森森然的盯着他。 而天启皇帝和魏忠贤却是一脸狐疑的样子。 张静一道:“你叫什么?” “奴……奴婢刘能啊。” 张静一道:“你将太子藏匿在何处?” 刘能一听,顿时慌了,立即喊冤:“奴婢……奴婢怎么敢藏匿太子,奴婢这些年在宫中,都是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奴婢是喝了酒,犯了忌讳……可是……奴婢再如何,也断然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新县侯,你不要血口喷人,就算……就算你要打狗,也要看主人……” 张静一道:“你主人是谁。” “自然是皇上和魏公公……” 天启皇帝和魏忠贤忍不住看向张静一。 张静一却是气定神闲,道:“看来,你是不肯供认是吗?” 刘能随即开始嚎哭起来:“我老老实实,如何供认,我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藏匿太子是什么罪,我刘能有一百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