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细细一看,才知眼前这人,乃是山海关的一员偏将。 山海关驻扎不了多少的军马,绝大多数的军马还是驻扎在外围。 这偏将便驻扎在山海关外。 他的军马,则是一营的关宁军,田尔耕一看,心里已是胆颤。 这一次,田尔耕是真的吓着了,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而此时,他不确定眼前这个恰好带兵来的偏将,到底是官军还是贼。 此时,偏将笑道:“方才我带人马在这一线巡守,却恰好见到山海关发生了爆炸,这才赶来,没想到……居然是关中失火,田都督,你无事吧,来人……赶紧接替山海关的防务,此时更要谨防宵小之徒,给我捉拿贼子!” 一声号令,后头那些杀气腾腾的关宁军立马各自散去。 田尔耕便只干笑一声:“我有事要回京,事情紧急,这里你来善后吧,告辞。” 这鬼地方是不能呆了。 田尔耕突然觉得很悲哀。 大明的江山,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早已没了任何的威风。 他甚至已经不敢继续深查下去了,因为田尔耕很清楚,继续查下去,自己在京师之外,绝对活不过三天。 他努力地摆出了锦衣卫指挥使的威严,转身便要走。 “连夜就回京城?”偏将道:“何必这样急呢,田都督好歹留宿一夜,夜里只怕不太平。” 田尔耕坚持道:“事情紧急,不容耽搁。” 偏将道:“要不,卑下命一队官军送你,如何?” “不必。” 田尔耕越听越是如芒在背,再不多言,让人去寻马,当即带着一群残存的校尉,迫不及待地打马入关。 只是他们这般狼狈的举动,却在这偏将还有后头诸官军眼里,只感莫名的讽刺。 许多人的眼里都是不屑于顾的样子,带着轻蔑之色。 ………… 而此时,在另一头,浩大的队伍,已至一处军堡中的停下来,而后歇下。 这一队人马,个个穿着官军的绵甲,保护着女眷而行。 军堡的人自是殷勤的招待,当地的百官户,更是将自己的住处腾了出来,给这队伍的主人居住。 范永斗走进这舒适的房中,房中燃了炭盆,此时他呵了一口气,便有女婢给他斟茶上来。 范永斗落座,随之而来的却是王登库,王登库道:“范兄,可有什么最新的消息?” “山海关那儿的事已解决了,田尔耕……呵呵……”说到了田尔耕,范永斗露出了冷笑,一副极是不屑的样子。 王登库道:“怎么?” “这田尔耕已是灰溜溜的溜着回京去了。”范永斗叹了口气,道:“这样的蠢材,居然还想截杀我等,亏得他想的出来,他只怕自己都不知道……” 说罢,范永斗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沓书信。 范永斗笑了笑,接着道:“他只怕自己都不知道,他出京要来截杀我们的时候,还得意洋洋的以为自己是在干什么机密大事,殊不知,他还没有开始布置,从山海关到京城,从锦衣卫到朝中的百官,还有各地的官校,却早已有人送来了三十多封书信来示警了。” “所谓锦衣卫……不过是笑话而已,在老夫眼里,没有任何的机密可言。” 王登库于是打开了其中一封书信,一看,这落款之人,却是天下鼎鼎大名的人物,而书信之中的内容…… “啧啧……”王登库不禁乐了:“田尔耕果然不愧是酒囊饭袋啊。不过……只给他一个教训吗?为何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呢?” “这样的蠢材……”范永斗冷讽地笑道:“留着才有用,如若不然,锦衣卫指挥使出了缺,补上来的人,说不准有一点手段呢?所以我特别下令,田尔耕断不能死,切莫伤了他分毫,要留着他的有用之身,老夫才心安一些。” 王登库听罢,不禁佩服地道:“范兄的谋划,真是妙不可言。我等马上就要入关了,只怕那狗皇帝,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范永斗却是脸色微微松弛下来,接着便道:“安顿之后,再做谋划吧,京中的一些故人们,早就盼着我们了。” 说罢,范永斗低头喝茶。 ………… 张静一又被召入宫中,只是这一次……张静一在看到田尔耕时,却见田尔耕好似神魂不稳的一般。 事实上,田尔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