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议的差不多了。 天启皇帝突然想起什么,看向张静一,一脸正色问道:“张卿,你那兄弟邓健现在近况如何,可有什么消息?” 张静一便苦笑摇头道:“陛下,臣许久没有他的音讯了。” 天启皇帝听罢,露出了一脸遗憾的样子,“这样呀,好了,没事了,朕只是突然想到新政,便禁不住想到锦衣卫,想到了锦衣卫,又不由得想到了新县千户所,这才想起,邓健这个人,既然没有消息,那便这样了。” 张静一等人告辞。 从勤政殿中出来。 张静一正打算出宫,却被人叫住。 “辽国公。” 张静一驻足,回头一看,却是孙承宗。 孙承宗笑吟吟的样子,他匆匆上前来,而后与张静一并肩而行,笑着开口:“走一走?” 张静一心里说,你都叫住我了,我能不走一走? 张静一便点头道:“孙公,请。” “不必如此客套。”孙承宗道:“老夫只是想和你聊一聊。” 张静一点点头,道:“那……就聊聊。” 孙承宗开口说道:“方才老夫见群臣倡议洪承畴,辽国公脸色似乎不好看。” 张静一笑了笑:“哈哈,是吗?” 张静一敷衍过去。 孙承宗认真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道:“其实,百官推举大臣,本是常态。这也是历来的规矩,借用廷推,推举出贤明之人……” “推举出来的真是贤明之人吗?”张静一反驳道:“倒不如说,符合各方利益的人。” 语气里透着几分嘲讽。 孙承宗哂然一笑:“你也可以这样说,只是,老夫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为何不喜这洪承畴,据老夫所知,洪承畴在关中,确实干的很不错,这是难得的人才,难道,真因为辽国公有私心?” 其实孙承宗虽这样问,可是孙承宗却觉得绝不可能是私心这样简单,若当真是如此,他也不会跑来问了。 张静一答不上来,总不能说,我知道他会做汉奸吧? 所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张静一没办法用一个根本不发生的事,来否定一个人。 张静一便沉默不答。 孙承宗见他不答,又笑了:“看来是辽国公并不认可他的能力。” “是。”张静一索性点头答应。 孙承宗道:“辽国公有本事,眼光高,这也情有可原。”顿了一顿,他又继续说道:“那么第二个问题,却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还请辽国公赐教。” 张静一眉宇微扬,神色淡淡地道:“但问无妨。” 孙承宗背着手,慢慢的走着,与张静一肩并肩,他的态度很从容,孙承宗这个人比较奇怪,他虽为内阁大臣,又是帝师,但是似乎不太将功名利禄过于放在眼里,所谓无欲则刚,反而他思维和行事,都显得非常冷静。 孙承宗道:“可是辽国公反对洪承畴的时候,却没有用尽全力,而只是随意用了一个很敷衍的理由。” 说着,孙承宗看向张静一,他想从张静一身上寻找答案。 张静一的能力,还有对陛下的影响力,肯定不只是如此,这是显而易见的。 若是辽国公要铁了心反对这件事,出尽全力,那么洪承畴是绝不可能有机会入京的。 外头……可都在盛传张静一是五千岁。 虽然五千比九千要少了四千,可孙承宗却很清楚,以张静一的才智和陛下对他的信任,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张静一笑了笑,依旧抿嘴不语。 孙承宗见他缄默不语,不由认真地问道:“怎么,辽国公对老夫有所提防?” 张静一想了想:“倒也谈不上提防,而是我在想,我若是反对这件事,那么,天下的公议会怎么样?” “公议?”孙承宗失笑:“辽国公何时竟会在乎公议了。” 张静一郑重地道:“我当然在乎,只是我在乎的公议,和寻常人的不一样。所谓公议,是人心,这不是一小撮人的人心,而是天下人的人心。新政开始之前,人心被什么人掌握了,这一点,孙公比我清楚。推动新政到现在,为何阻力重重,还不是因为有人挟持着这人心,流毒至今吗?” 张静一说罢,顿了顿,随即他看向身侧的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