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手旁观。 可现在放眼看去,这请诛张静一的,竟占了七八成。 魏忠贤一见天启皇帝的眼神,便顿觉不妙。 至少他心里苦笑。 这……真是冤枉啊,咱党羽不少是没错。 可是架不住张静一他作大死的连衍圣公都敢杀。 阉党不还是读书人吗? 是人都受不了啊,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东林和阉党之分? 就现在这架势,他其实已经做了许多工作,暗中对不少的党羽进行威胁了,如若不然,这满朝文武,何止是七八成,大家都想让张静一死呢! 天启皇帝显然气的不轻。 这时,却见张静一缓缓地站了出来,先是行了个礼,而后掷地有声地道:“陛下,臣也有奏,衍圣公触犯无数律法,牵涉到的人命官司更是无数。辽将谋反,他也知情……还有……” 说着,张静一随意地从他的袖里,抽出了一份奏报,口里继续道:“这里有一百二十三条罪状,都是查有实据,有的是衍圣公亲自招供,也有不少……是有人状告,这公府逼死的百姓,便有二十一人,这是查有实据,且人证物证俱都在的。至于其他间接害死的,就更不计其数了。请陛下过目……” 说罢,便有宦官连忙取了张静一的奏疏,送到了天启皇帝的御案上。 这一份奏疏,居然比一部书还厚,里头记录着数不清的案子,天启皇帝直看得瞠目结舌。 这衍圣公当真犯了这么多的事? 若是如此……这人真是猪狗不如了。 他先看钦案的情况。 事先……衍圣公表示知情。 他的女婿……随即以他的名义四处活动和联络。 不说其他,单单一个知情不报,也够他死的了。 天启皇帝目瞪口呆,禁不住冷笑道:“老贼可恶!” 百官一听,尽都心里一惊。 ………… 这时候,一队队的人,来到了京城。 在这里,刘文秀等人也跟着赶了回来。 而后…… 刘文秀火速与千户王程接头。 大抵禀报了情况。 王程随即拍了拍他的肩,道:“干得好,那么……不过现在不是闲着的时候,殿下早盼着你今日抵达了,现在开始……依计划行事吧。” 说罢,他取出了舆图。 当着众人的面,指着几个画了圆圈的位置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先从这里入手,记着……跟他们说,不必有什么客气,给我往死里弄就行,死了人……不打紧……自然有人承担干系的。” 刘文秀略带几许担忧,不由道:“王千户,这样会不会过火?” 王程看他一眼,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有些人……想整死你家恩师……” 刘文秀一听,顿时心里有数了,立即道:“等着瞧吧!” ……………… 一处府邸的外头。 这府邸占地不小。 刘文秀已挎着刀,抵达了这里。 随他来的,还有不少的百姓。 这些百姓都是随他从曲阜来的。 此时,刘文秀手指着这府邸,厉声道:“就是这里……待会儿进去,想怎么闹就怎么闹。” 为首的一个百姓,穿着一身布衣,这汉子有些心虚:“不会出事的吧,俺,俺有些怕。” “你怕什么?”刘文秀冷冷地道:“有我们撑腰,有什么好怕的?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圣裔,是至圣先师的后人。我实话告诉你,现在你们已分了地,可这朝中人,却有人为孔衍植叫屈,你们若是让他们得逞,就等着让朝廷教这孔衍植回去继续做衍圣公,而后……收回你们的土地,到时看他怎么收拾你们吧。” 这汉子一听,顿时心都凉了。 他们显然还不知道,孔衍植其实已是死了。 此时只有一种得而复失的恐惧。 一听到孔衍植三字,他们既有恐惧,随之而来的,却是彻骨的恨意。 这汉子脸上显露着愤恨之色,道:“孔衍植那贼……百户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们,我们自有计较,就算是被拿住了,也绝不牵累你们。我们好汉做事好汉当。” 说罢,一窝蜂的人,便随着汉子朝着那赫然写着“陈府”的大宅而去。 刘文秀却是拉扯住了本往里头赶的一人,往他手里塞了几个炸药包,道:“东西会用了吗?” 这人咧嘴笑了;“会的,会的,都炸过几次了。” “这炸药哪里来的?” “孔府里头搜抄来的。” 刘文秀一直紧绷的脸,总算泛出了一点笑意,满意地看着他,接着拍拍他的肩道:“别伤了自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