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吗?” 张静一笑着道:“陈睿和你有没有干系,到时就知道了。” 不多时,那佥事刘一奇已匆匆而来,道:“都督,寻到了陈睿的文牍,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不过……” 张静一按着腰间的刀柄:“不过什么?” “不过此人在江南,曾做丝绸的买卖,就是……有些对不上。” “对不上,怎么对不上?” “这人……黄册中的记录……写着……他生于嘉靖三年……而这宅邸,是八年前购置的……如果……如果……卑下算的没错的话……八年前……陈睿购置宅邸的时候,理应快一百岁了。” 张静一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居然还是一个老寿星。 张静一道:“这样说来……这个陈睿还是个活神仙?” “……” 对于这个时代的寿命而言,莫说一百岁,便是八十岁,都可算是变态级别的高寿了。 张静一道:“他的子女呢?” 刘一奇道:“上头记录,他只有一女,不过早在嘉靖三十二年,就许配给了人。” 张静一道:“也就是说,他没有子嗣?” “没有!”刘一奇肯定地道。 张静一随即笑呵呵地看着李国,道:“李公,你说人活到了一百岁,而且几乎没有什么子嗣和后代,却在京城置宅,此事蹊跷吗?” 李国深吸一口气:“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此别人的家事,老夫从不过问。” 说罢,他又道:“老夫这些年来,两袖清风,人所共知……” 天启皇帝拉着脸,已不再是方才那般的底气不足了,冷声道:“是不是两袖清风,很快就会知道,现在多言,又有何益?” “陛下……”李国沉痛地道:“臣乃朝中大臣,今日蒙此不白之冤,受此奇耻大辱……陛下……” 天启皇帝只冷着脸,置若罔闻。 李国还不罢休,接着道:“世道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连大学士都不能保全,斯文扫地……” 此时,显然已没有人理会他了。 不多久,隔壁便有人过来,略带激动地道:“找到了,找到了……” 一时之间,天启皇帝大为振奋,道:“走。” 一行人匆匆穿过了坍塌的院墙,随即……便到了这陈家的宅院里。 却见这宅院里,也有不少的仆从,已被锦衣卫所控制,他们皆都战战兢兢地被押在了一处。 而这宅院很奇怪,明明是后宅,应该是家眷所住的地方,这样的宅邸,讲究的应该是有庭、有院、有园,尤其是园林,必不可少。 可此处……却是密密麻麻的,尽建起了库房。 这一个个库房,一个接着一个,哪里是什么住人的地方。 天启皇帝一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随即便见那邓健匆匆地带着几个人来,道:“陛下,对方藏匿钱财,已到了有恃无恐的地步,压根就没有打算好好藏匿,这里共有库房十七间,里头都是金银珠玉……” 说罢,他立马领着天启皇帝等人一道,直接打开了一个库房,同时让人取了火把来。 顿时……这火把映射之下,里头的金银,顿时蓬荜生辉! 天启皇帝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的要窒息了。 随即脸上露出了狂喜。 而后,脸又瞬间冷了下来,咬牙道:“好,好的很……真是朕的大清官啊,袖里都是清风,可家里却都是金银,了不起!” 李国的脸色已是惨然一片。 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似乎还不愿承认,只是道:“这……这……陈家……居然藏匿了这么多金银……” 张静一觉得这人已经厚颜无耻到了极点,大喝道:“李国,到了如今,你还要抵死不认吗?” 李国忙不迭地矢口否认道:“不,不,这与老夫没有干系,此别家的宅邸,与老夫何干?” 天启皇帝已是怒不可遏,讥讽地道:“难道李卿意思是,有个人……恰好在你家隔壁藏了这么多的金银,而这人……只怕早就死了,且还断子绝孙了,世上有这么多恰巧的事?” 李国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李国随即拜下,叩首道:“臣兢兢业业,勤于王命,不曾有什么过失,臣是清白的……” 到了如今,他除了抵死不认,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天启皇帝直气的发抖,厉声怒斥道:“死到临头,还要狡辩!” 李国道:“臣拿人头作保,这些与臣,毫无干系。” “那你就拿你全家来做保吧!” 天启皇帝方才是气得想跳脚,此时却是突而冷静了下来,目中却是掠过了锋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