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东方人,不只战斗力不小,武器精良,而且显然有自己一套高级的文化和政治手段。 那么……新的‘入侵’,可能就意味着……这些东方人甚至完全不需要沙皇和贵族,便可对农奴们进行直接的管理以及文化统治。 这一次沙皇派出了使团,除了想一探虚实之外,便是想看看是否能谈一谈,或许真的谈成了呢。 使者见过了张静一,彼此问候了对方。 当使者询问关于是否议和的时候。 张静一却是沉吟起来,而后他叹了口气,道:“我亦想和,想来贵使当知,我是最反对刀兵相见的,只不过……是战是和,单我而论,说了却不算,还是你们自己内部讨论吧。” 这使者有些懵,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而这时,大堂之外,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 随即,便见数十人走了进来。 这数十人,一个个也都是肤色白皙,高鼻深目。 却也是斯拉夫人的特征。 他们穿着军服,身子笔挺。 为首的军官道:“沙聂诺夫见过殿下。” 张静一朝他点点头,随即道:“此人乃是沙皇的特使,特来议和,本王念及苍生,也有议和之意,只是思来想去,你们也是俄人,自是还是询问你们的意见为好。” 沙聂诺夫和身后数十人,都是军官,此番是拿下乌拉尔之后,进行了一次改编和休整,相当一部分人返回了辽东,既是为了采买新的武器做准备,也算是一次休息。 毕竟,冬日即将来临,在那地方,冬天确实不适合进兵,休整一段时间,到了来年开夏,才是继续西进的最好时机。 沙聂诺夫听了张静一一旁的通事一阵翻译之后,随即便和其他军官同样的脸色变了。 这特使显然已经意识到了沙聂诺夫等人的身份,脸色顿时露出了不屑之意。 毕竟……他可以对张静一表示敬意和尊重,可是对沙聂诺夫这样的叛徒,自是不放眼里。 可下一刻,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 却见沙聂诺夫毫不犹豫的突然从怀里一掏。 却见他竟是掏出了一支短铳。 一旁的卫士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藏匿了武器进入了这里,有人最先反应过来。 可还是迟了。 却见沙聂诺夫却是举起了短铳,却是直接对着特使的脑门,啪啪啪…… 火光自火铳的铳口闪烁。 紧接着,硝烟响起。 而此时,就在特使猝不及防的时候,这特使的脑壳竟是被飞溅的子弹打了个稀烂。 特使身后的随员们顿时大惊,一个个想要躲避。 可已迟了。 沙聂诺夫身后的军官们,毫不犹豫的有的取出了火铳,有的取出了匕首,凶残的进行几近行刑一般的杀戮。 须臾功夫。 这使团之人,便已死尽。 沙聂诺夫丢弃了武器,朝张静一拜下:“殿下是仁慈的王者,理应推翻沙皇残暴的统治,解救乌拉尔以西的百姓,用东方的谚语叫做吊民伐罪,为什么要和残暴的沙皇媾和?臣下对此十分不理解,今日我等杀死这些沙皇的走狗,希望殿下断绝这个念头,我等自知罪孽深重,愿意死在疆场,将功赎罪。” 来之前,他们其实已经知道辽王在接待沙皇的使者。 事实上,在辽东最害怕议和的人,未必是张静一,恰恰是沙聂诺夫这些降人。 毕竟一旦议和,那么他们这些人算什么呢? 他们已是沙皇的罪人,从此永远不能回到自己的故乡了。 何况,归顺之后,他们编入了李自成和张献忠的账下,这一战,他们同样也分到了战利品。 不得不说……战利品很丰厚,而且是真金白银,这一下子,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未来………未必糟糕,甚至……还大有希望。 来到辽东之后,见识到了这花花世界,自是让他们明白,他们可以挣更多的钱,而后在这辽东过着优裕的生活。 而特使的到来,将他们一切的后路和希望都斩断了。 昨天夜里,他们几乎都没有睡,躲在一起经过了一夜的讨论,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其他的事都可以搁置不谈,但是特使必须死。 于是……特使死了。 而张静一的王府殿堂,却成了屠宰场。 张静一对此,眉眼也没有跳一下,他只是叹了口气,站起身,道:“这样不好,下次别这样干了。” 沙聂诺夫激动的道:“再不敢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