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接在手里看:“彤云居?果然骆驼瘦下来也比马大,肃王府近十年里没差使,只拿采邑当使用,可是这一请客啊,就是京里最贵的地方。” 把请帖卷卷在手心里轻敲:“这倒让我更心里有数,郡主跑来说错话,谢管家紧接着请吃饭,绿竹,你看郡主像真傻吗?” 绿竹哈地一声:“我看很是聪明,落第的,你明天谈生意牢记不学今天,清清醒醒的说事情。你只怕不是聪明人对手。” 贺宁白眼儿她:“比如舒泽,在新集学里时都夸他聪明上进,” 夫妻相对着大笑起来。 第二天贺宁和谢管家见面,问明肃王府共多少家店铺,听说有十几间也没有立即大喜,而是说好一家一家的看过周围环境如何,才能定下来给肃王府运多少货,贺宁如实道:“一次卖你们一千万我们倒会舒坦,可是卖出动,我们也难心安,横竖郡主今天整顿府第,这店铺你身为管家要一处一处的看过,正月里我先陪你看近的几家,几百里远的那店铺,出了正月我才能出门。” 家里有两个小妇人,贺宁记得他和绿竹留京的另一个原因,陪伴燕燕。 其它原因是什么呢,宁哥等下科,和陪伴元秀。 谢管家感激不尽的回府,向郡主一字不少的回复:“这便好了,贺东家进货的新集是个集市,他说不算大,可是离运河近,南来北往的货物流通顺畅,他现在肯帮进货,省下我们多少心思。” 敬安郡主时有惊人之语,但是在店铺的事情上,她没有迸出”知道地方,我们自己进货”的言语,孟氏和谢管家向她解释过,陌生人到陌生的集市买东西,防贼防骗防抢等需要注意的事情耗费精神,路费是拿得出的,但是被骗以后,难免对这个集市失去信任,重新寻找新集市,原来的烦恼同样存在。 所以谢管家笔直盯着贺宁店铺,从贺宁到元秀清一色新集人,他们进货不可能被骗,那种看货时上等、货上船后劣质的事情,贺宁等家在新集,处理起来也相当简单。 贺宁等加收两成的钱真心不多,陌生人在陌生集市上,价格谈不好的话,买的可能比贺宁给的价格还要贵,另外就是自己进货多一笔路费。 敬安郡主听完,也觉得死寂一般的店铺生机盎然,笑向孟氏道:“嫂嫂对我真好。” 店铺里全是元秀的知己。 孟氏也由衷道:“护国公世子夫人,竟然是郡主的贵人。” 敬安郡主还是憨,你对她,她就反过来更好,又转向谢管家:“我给姑母送年礼,姑母说我年礼办的大气,其实她回给我的更多更好,姑母让我当个大气的人儿,她说大气才能管得好家,难得贺东家帮咱们进货,这路费我赏下来吗?” 孟氏、谢管家齐声道:“自然要赏下来。”夫妻二人下意识对视,贺东家的店铺有世子夫人的股份,世子夫人的婆婆是公主,那间店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怠慢的地方。 ...... 护国公府里到晚上客散宴撤,也许是请客的原因,这个晚上没有公事烦云展,刑部尚书高名英也不再为京里过年的护卫频频来请。 云展和元秀这对夫妻又能相聚一个晚上,在烛光跳动里说说话。 白天发生的事情,家事也好,俗务也好,元秀尽情倾诉一通,最后道:“店铺虽有我和慧姐股份,可实际经管的人是燕燕、绿竹和宁哥,我不好下决定,我让燕燕、绿竹自己作主,不过我想她们会帮郡主进货。” 云展静看面前雪水响,他在亲手烹茶,哦上一声算作回应。 “敬安独自支撑肃王府实在难得,你看,西北回来的皮毛,是不是给她一些,放在店里看着满些也是好的。”元秀轻声又道。 云展的心神稍稍从茶水上分心。 他给岳父送节礼送年礼,没有想过运货回来因此赚钱,一来是亲戚走动,二来是佩服元远留在西北。 如果留下来的是别人,云展也同样佩服,说不好在表彰上为他多多放行,哪怕他是个文职官员,归吏部上报。 既然是自己岳父,云展就给他送去许多用品,想让元远过的舒服一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