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一阵阵脚步声仿佛冬夜里强劲回旋的北风,随时响在耳边,十几个穿着官袍的人一拥而进,班头有眼色,眼前一黑知道元大人有事犯了,是什么事他不知道,毕竟元运上任日子不久,端着他的傲气不和百姓拉拉扯扯,也同样不与下属交心。 班头横扫水火棍,把即将砸到得全身上的水火棍挡住,高声示警:“本省的大人们到了,大家肃静。” 元运听到这一句时,恰好刚刚起身,只觉得一个激灵袭来,满身心透着莫明寒气,抬头去看发生什么事情,满堂乱跑的衙役、蹲地的得全、官袍晃动的官员里,目光只锁住一个人。 “父亲!” 元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怒容走向自己的,花白头发却面色红润,一看就是不错的气色,此时却挟卷怒火的老人,正是自己应该在京里的父亲元添进。 “啪!” 脆响似让天地迸,元老太爷一巴掌打到元运面上,而元运扑通跪了下来:“父亲,您您,您怎么来了,也没事先说一声,我好接您......” 元老太爷勃然高声训斥他:“你这官当到头了!我的儿子里没有贪官污官......” 得全在这里打了个岔,恨声里一记恨恨的眸光飞来,像流星.......锤砸中元运:“三爷!你怎么能......秀姐在京里看呢!” 得全的千言万语都化成这一句话,“秀姐在京里看着呢”,难道你三老爷不应该铭心刻骨吗,不应该一身正气无所畏惧吗?就像尤认老爷那样兢兢业业的。 诸王府夸了尤认好些回,得全也听到过。 “呜呜......”整个公堂上再次充满得全的哭声,伤心流泪倒也正常,可得全号啕泪奔,像是天下第一伤心人。 半个时辰后,郭氏茫然站在官道上,围着她同样茫然的有十几个人,呜呜声让整个事件都变得如在一团迷雾之中,只有得全的号啕挥之不去。 郭氏尖着耳朵反复分辨,才回想到这半个时辰里发生什么,她的公公出首把儿子和亲戚郭篱告了,提供儿子和郭篱的罪证确凿,还带着省里相关官员到此,直接摘了元运官职,说他没长成人,勒令元运侍候在侧,随老父出行。 勒令郭氏回家反省,即刻登程。 郭氏收拾行李没有这么快,如果让她收拾,她说不好醒过神后,慢慢的磨蹭。 相关的官员清点了元运的财产,把郭氏在元远短短数月官职里搜刮钱财尽数拿走,又按照元老太爷的请求,只能郭氏留下回家盘缠,其余钱财没入公中。 元老太爷押着郭氏等人上路,站在官道上背道而去,郭氏“等人”,除去元远出门时带的一个元家的家人,其余十几个是郭氏亲戚。郭篱当官要带亲戚上任,元运得到官职后,郭氏也是这样安排,即刻去信家里让平时相好的亲戚们过来,这就避免元家的亲戚跑来沾光。 元家的亲戚不一定和三奶奶一条心啊,还是自己亲戚放心。此时一起上路返回,此行颇不寂寞。 烈日酷暑,热气蒸腾,郭氏茫然的站官道上,拼命认为这是一场梦。直到一个亲戚叹气:“走吧,你家侄女儿可是高嫁了,你家老太爷说话管用啊。” 另一个还没有醒神的是白家老七,从擂鼓开始他就没看懂,随后一气呵成的得全推倒元运、衙役三班满堂乱走、元老太爷痛斥儿子、官员们一拥而进、得全号啕大哭、号啕大哭.......那哭声现在还存放老七耳朵里。 让他想上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当堂被拿,贿赂郭篱、贿赂元运,仅这两条就是大罪名。 元运不是一直没见他吗?郭氏收的有啊,夫妻一体乃是一家。 官道上的元运,现在醒神的很,元老太爷骑着骡子在前,得全骑着骡子在后,元运背着行李步行在两头骡子中间,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汗水,执行老太爷对他的惩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