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组成舒泽进京行快乐的源泉,他任上那城里百姓后知后觉,见他几个月不露面,往省里寻他,才知道刑部让他进京,群情振奋之下怕舒泽吃亏,凑出路费选了两个家里离的开又能说会道的人进京,往刑部为舒泽喊冤。 直到舒泽走来相见,亲眼见到舒泽神情舒展,人也胖了一些,又亲口解释刑部是公正的,他配合办案没有吃亏,那两个人才离京,店铺里说这种奇事难见到,送一笔返回的盘缠银,又给他们找了较为安全的商船。 绿竹表示要把这事写在说本儿里,特特征求舒泽同意,舒泽稍微谦虚一下也就同意,因为他从来不是绿竹的对手,以前绿竹骂他,他就由着她骂,在学里的时候都不和这急性子的人争,何况她在把自己的好事传扬出去,不写自己名字也心里舒服。 元财姑走在他身边,这两个人早就是一对真正的夫妻,同患难共命运。 逛舒坦了,去刑部问问还有什么要自己提供的事件,亲家是尚书,舒泽每每来时,和头天进刑部差不多,喝着热茶吃着点心,把自己关连到的案件陈述,再就是他知道却没能耐审的案件,也一一交给刑部。 他更像刑部的客人。 元财姑可以陪他进来,在舒泽说话的时候,她爱恋仰慕的望着他,这些年过去她还是当年的花痴,舒泽还是当年她眼里的珍宝。 有时候刑部留饭,大家边吃边谈,有时候舒泽夫妻出来,赶不上饭点就在街上寻个馆子,赶得上饭点就从容回店铺,那里有当年学友,贺宁、绿竹、燕燕都可以尽情说少年。 二月来到,贺宁往南阳侯府接回燕燕,就准备送舒泽离京。 回南边的商船可以送这对夫妻,舒泽带着全家在甲板上拜倒,他只有两个字:“多谢。” 郑好的话忽然多出来:“五宝,你见过祖父母,外祖父母就早点回来,说好的陪我在京里上学。” 五宝高兴了:“你肯对我多说话再好也不过,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坐船,你家也在新集啊。” 淘气儿边摆手边道:“我会带弟弟回家,你记得早回来就成了。”对四宝道别不无遗憾:“你真的不回来陪我了吗?” 四宝扮鬼脸儿哄她开心:“父亲说我性子野,留我侍奉在祖父母面前,说磨磨性子。但我会想你的。” 舒泽笑道:“蒙你姨妈们操心,二宝三宝都有亲事,一个在京里已经成亲,回家见见长辈还能进京,三宝婆家在新集,夫妻双双回家见长辈成亲。四宝,你要在家里挑亲事,如果女婿上进赶考,你还能跟着进京。” 四宝道:“还有一个法子,”往码头上喊:“淘气儿,你迟早要回家祭祖。” 淘气儿郑好齐声道:“你们等着我们。” 船开动,风紧帆满,渐渐看不到码头上送行身影,舒泽有了云淡风轻的一笑,在这一笑里他仿佛还是学里的那个少年,万年第一温雅如玉,他心里不曾有恨,装满的只有发奋上进。 发奋上进为的是学里的那个姑娘,当年是这样。 如今装满的是百姓疾苦黎民生存。 如今装满的是期望和盼头。 云展的大度和为来宝定亲事令人拆服,亲家高名英的开导令人眼界大开,做清官的人应该有更多的期望和盼头,这个天地间才会更好,难道不是吗? 江水在船桨声中哗哗的响,向着远方奔去。 这一年西北还是战争不断,户部尚书已经习惯大笔拨钱,放过云展不再同他啰嗦,对军费增加的这种沉默助长各地谣言四起,西北一直征战不断,但耗国力打的这仗据说上一代见过,一百来年前见过,这一代头回见过。 南阳侯夫人和高名英夫人因此成为忘年知己,两个人多次在同一间尼庵见到,发现双方忧愁相同。 高夫人叹息:“唉,女孩儿打什么仗?尚书尚书瞒着我,让她去了,这一年两年过去倒是让她回来啊。” 南阳侯夫人拿帕子抹眼泪:“是啊,这仗该停下来了,就见到报功劳,不见人回来,这一年两年的还没有打完吗?” 高夫人对大女婿和次女的担心找到宣泄口,南阳侯夫人也同样需要一个懂她的倾诉之人。她不能总和燕燕说,怕勾起燕燕对栾英的担心。她道:“这种担心一个人担着就行了,多一个人吃不安睡不好的,英哥知道难道不忧愁,这忧愁还能打得好仗吗?” 没到夏天,两个人上香以前时常约日子约钟点,见面前满心烦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