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骇,眼睛顿时睁到了最大。 呼吸也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那只手,是谁的? 就在不久前,司徒家的人已经抬着老爷子的尸体先一步前往殡仪馆了,我们几个是最后离开的。 换句话说,那间病房现在应该是没有一个人的。 可是,那只手却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既然没有人,那么,那只手就只可能是…… 一阵阴风从走廊的另一头吹了过来。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高伟,在想什么呢?还不走?” 张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啊?!”我恍惚的转头,这才发觉团队其他几人都已经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见我一直没有跟上来,张强才返回来找我。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入神了。”我应了一声,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大约四十几分钟后,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市西南郊区规模最大的殡仪馆附近。 我、张强、赵七七一辆车。 司徒萼、杜德明、王义一辆车。 两辆车子就这样沿着盘山公路驶入了殡仪馆的大范围之内。 天色灰蒙蒙的,好像天地之间被人撒上了一把灰黄灰绿的尘埃。 道路的两旁载满了柳树和槐树,看上去也是灰蒙蒙的,毫无生气。 自从我们的车辆进入了殡仪馆的大范围内,四周的气氛似乎在那一瞬间就变了。 怎么形容呢? 就好像那两排槐柳树的出现就是一条分界线,生人与死者的边界,而这里,就是纪念刚死之人的地方,是生与死的交汇之地。 又开了一分钟,到了一片较为宽敞的空地。 吱呀一声,两辆车陆续都停了。 我有些诧异:“欸师傅,不是还有三四百米才到那些告别厅门口吗?怎么现在就停了?” 司机回头,一只手在握着方向盘,他一脸纠结的看着我:“啧,真是晦气!我已经把你们送到地儿了啊,再前面就不去了!今天我已经来来回回到殡仪馆十几次了,每次送的乘客都要求来这里,就好像是不让我离开似的,太晦气了!” 说话的空挡,他已经挂了空挡,将车门锁也开了。 “时间不早了,赶紧下车吧,下次吧!!”说着,他嫌弃的不断挥着手,就好像我们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无奈的下了车。 滴的一声,车费已经被自动扣除。 看着司机扬长而去的背影,张强不禁有些不满的嘟哝。 “这送佛还得送到西呢!我们目的地还没到,他就把咱们丢半路了。” 这时,杜德明和王义也带着司徒萼从另外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是啊,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听到张强的话,杜德明也不禁点头赞同。 我看了一眼远处那一排告别厅,又瞥了一眼两眼无神、脸色发青的司徒萼,暗自叹了口气:“算了,其实也不算太远,我们就走过去吧!” 其他人顺着我的视线,自然也看到了司徒萼现在的状态。 他们明白了我的意思,同一时间都噤声了。 就这样,我们六人都安静了下来,朝着远处那一排告别厅走去。 在十分钟之前,司徒萼的二伯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她,司徒善平的遗体被安置在“崇善厅”,所以我们来到那排告别厅m.dD-neNG.cOm